清晨。
蕭淑妃罕見的沒有早起,沉沉在睡。
沒有吵蕭淑妃,秦雲叫來嫣兒給自己在偏殿沐浴一番,而後就去上朝。
有顧春棠,郭子雲,祁永,魏征等一衆新老大臣在,他輕松了不少,隻需要下決策就好。
朝堂,一片興興向榮的景象。
偶爾新老派會發生争吵,但秦雲都能安撫,使之平衡。
處理完政務。
豐老前來禀告:“陛下,慕容掌教沒有回雲州,似乎一直滞留在帝都。”
“早些時候,按照您的吩咐,已經讓影衛去見她了,并且約定好了明天午時,在陵山一叙。”
秦雲露出笑容:“好。”
“她,不知道朕的身份吧?”
豐老蹙眉:“回陛下,應該不知道,顧春棠等人喜公公都去暗示了,讓他們不要聲張秦小布就是當今天子一事。”
“好!”秦雲點頭。
“陛下,五王爺秦裕,八王爺秦铮已經入宮,此刻應該在千福宮了。”
豐老又道:“另外,陛下您讓調查的事,也調查出來了,兩位王爺除了貪圖玩樂之外,其他太大的問題倒是沒查出。”
秦雲道:“走吧,去千福宮,路上仔細說來聽聽。”
千福宮。
百花姹紫嫣紅,顯得格外美麗和甯靜。
如果說後宮那裡與世無争,那麼一定就是這裡。
偌大的院子裡,窦姬太妃坐在石凳上,曬在日光,夕陽侵透她白裡透紅的肌膚,讓她年輕了十歲。
今日她略施淡妝,格外知性與成熟。
不過帶着些許滄桑的眉眼,卻有些感傷。
“母妃,裕兒不孝,今日才來看你。”
“铮兒不孝,拜見母妃。”
兩人跪在地上,拜見窦姬太妃。
老五秦裕,今年二十,身材略瘦,穿一身名貴錦衣,明明很俊朗的臉,卻有些被酒色掏空的空虛感。
老八秦铮,今年十九。
是個白白胖胖的胖子,人跟名字完全是兩回事,臉上看着有些木讷,有些憨,毫無城府可言。
“起來吧,不怪你們。”
窦姬露出一抹慈祥微笑,扶起二人,目光中有慈愛。
“三年沒見到你們兩兄弟了,變化真大啊。”她感慨的伸出手,撫摸二人臉頰,可以看見美眸中有絲絲淚花。
親生兒子,卻不能相見,對于母親來說,這是一種悲痛。
緊接着,她目光深遠看向了高高的宮闱之外。
心中呢喃:“兩個哥哥娘看見了,什麼時候,娘能看見你啊?”
這時秦铮憨憨一笑,拱手道:“母妃,在宮外兒臣很想您啊,沒想到這次母妃竟然主動派人來召見我們了。”
“對啊,兒臣還以為是假的,不敢來。”秦裕尴尬一笑。
窦姬太妃淺淺一笑,道:“是你們皇兄的意思,接你們進來跟哀家見見,聚一聚的。”
“啊?”
秦裕跟秦铮臉色同時一滞,有一種談虎色變的感覺!
從小到大他二人就沒少被秦雲欺負,秦雲是嫡長子,欺負了他們,他們也不敢說什麼。
而且現在身份不一樣了,這位皇兄是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唯一帝王!
他們很怕秦雲,就跟老鼠怕貓一樣,眼神中有想逃的感覺。
見狀,窦姬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黯然。
兩個孩子,都無大才城府啊。
“母妃,兒臣可以先走嗎?”秦裕牙齒打顫,怕的要死。
窦姬失望,但不管怎麼說也親生的,準備開口寬慰。
這時,秦雲到了。
“老五,怎麼了?剛到就要走,不怕太妃傷心嗎?”
他笑呵呵走進千福宮,氣場渾然天成,四周宮女太監全部下跪。
窦姬立刻站了起來,領着人上前,微微欠身:“陛下。”
秦裕二人低着頭不敢看他,喊道:“參見皇兄。”
秦雲打量了一下這幾乎沒有印象的兩位弟弟,一位憨癡,一位纨绔形象,他實在很難将二人跟幕後黑手聯系在一起。
王渭那樣的權臣,想必也不屑于跟這樣混吃等死的王爺合作吧?
他不動聲色,笑道:“老五老八,起來吧,今日太妃最大,讓你們來是看望太妃的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二人站起來,竟是不約而同的躲到了窦姬的身後。
秦雲坐在院子的小亭裡,讓窦姬太妃三人也都坐下,手指撚起一塊糕點,随意放進嘴裡。
和顔悅色的問道:“老八,最近你在宮外都在忙些什麼?”
秦铮白白胖胖的,很老實,低着頭道:“皇兄,臣弟賦閑在家什麼都幹,倒是不忙。”
秦雲點點頭,目光落在秦裕身上,特地的打量了他幾秒。
這幾秒,對秦裕來說如同煎熬。
“老五,你呢?”
秦裕擦了擦冷汗,惶恐道:“回禀皇兄,臣弟就每天…鬥蛐蛐,看戲,偶爾會去打打獵。”
“真的就這些嗎?”秦雲繼續吓他。
秦裕滿頭大汗,眼神慌亂,不斷看向窦姬太妃求助。
“對,對啊,皇兄就這些。”
突然!
秦雲冷哼一聲:“哼,今天若不是太妃在這裡,朕立刻辦了你這個混賬東西!”
突如其來的劇變,吓壞了秦裕。
他做賊心虛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皇兄,皇兄,臣弟沒幹什麼啊!”
“還說沒有?”秦雲瞪眼,很兇。
“陛下,裕兒他到底怎麼了?”窦姬黛眉緊蹙。
“這個老五,在帝都強搶民女,為了點小事就将人推進深井,還數次毆打百姓,現在刑部尚書祁永正在推行新的刑法,肅清歪風邪氣。”
“老五的事早被人呈在朕的書桌上,按罪,老五足夠進一趟宗正寺了!”
秦雲顯得很不高興,是在試探,也是教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