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秦雲不輕不重的點點頭。
裴瑤有這樣的覺悟,是好的,否則他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她。
看着他不鹹不淡的态度,裴瑤俏臉微微不安。細數以前在皇宮的日子,自己已經是備受寵愛。
現在,她不想失去!
一咬紅唇,俏臉尴尬而難為情。
“陛下,天色已經不早,不如……不如就留在臣妾這裡吧。”
說完,她低下了頭,有些害臊。
秦雲倍感詫異,但看她害臊,又咬牙挽留的樣子,心中極爽,很是滿足。
他笑道:“朕留下來做什麼?你以往可沒這麼過,都是不情不願的。”
裴瑤聽出他的不岔,也知道他是故意的,咬牙羞澀道:“陛下,兩夫妻還能做什麼?”
“以往臣妾心懷魔障,現在一掃而空,從今以後……依陛下就是了。”
最後六字,聲音細小的幾乎聽不見。
秦雲憋笑,看着如花似玉的裴瑤,心中癢癢,高傲道:“朕不喜歡空口無憑的東西,還是要摸得着,看得見的實物。”
裴瑤滿臉羞紅,陛下說話真是……
她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還沒黑,道:“陛下,妾身不是在這嗎?”
秦雲挑眉:“要朕主動嗎?你該幹嘛?”
裴要忍不住苦笑,有些讨好道:“陛下,臣妾還未真正主動侍奉過您,今天就當是賠罪了,還請陛下不要笑話臣妾。”
裴瑤心髒砰砰直跳,有些緊張羞澀。
但秦雲遲遲未動。
裴瑤卻想多了,睜開眼慌忙解釋:“陛下,臣妾雖流落在外,但一直守身如玉,不敢讓旁人觸碰一二,還請陛下不要多想。”
“或者,可讓宮内老嬷嬷前來檢查……”
秦雲哪還給她說話的機會……
傍晚時分。
行宮一角的堂内,卻是鍋碗瓢盆摔了一地。
秦淵在旁人面前可以做到面無表情,可當他一個人的時候,往往都是發洩怒火和怨氣的猙獰階段。
失敗了!
又一次失敗了!
他本以為王敏抓走秦雲,會直接殺掉,可不出兩個時辰,秦雲就安然無恙的再度“王者歸來”。
太廟祭祖雖有風波,但眼下幾乎都被秦雲處理好了。
他猙獰着臉,心中憤怒。
“啊!為什麼!”
“為什麼他總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?狗皇帝,本王不服!”
“王敏這個廢物,枉費本王這麼信任你。”
“抓住人,還能讓跑了,氣煞我也!”
“要不是看你武功高,還有點用,本王當初就把你和你那大哥父親一樣,一起殺了!”
砰!
他砸碎花瓶,俊朗的臉頰露出一抹嗜皿的芒。
任何人在他眼中都不過登上帝位的棋子罷了,當初派人殺人滅口往王渭二人的,就是他。
“殿下,您那位婢女解決了,的确懷有身孕,已經扔進了深井,旁人不可能找到。”
一個随從悄悄走進來,低聲說道。
雖然打扮普通,三十多歲,其貌不揚,但那手上卻全是老繭,定然是一個用兵器的好手。
秦淵輕輕的嗯了一聲,瞳孔中盡是冷漠。
“一個婢女而已,竟敢懷本王的孩子!”
“王圖霸業,本王需要助力,她和孩子的存在,隻會拖累本王。”
聞言,男子眼神微微一顫,懼怕于秦淵的冷皿,為了權力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殺掉。
“童飛,想辦法聯系西涼大都督,就說當年的婚約可以履行了,本王要迎娶他的長女。”
“本王資助他西涼多年,現在是時候收回利息了!”
童飛低頭,抱拳道:“是,殿下!”
又蹙眉道:“但……王爺,咱們已經被皇帝監視起來了,這樣做會不會有風險?”
秦淵冷冷道:“哼,論權謀,皇子無數,卻無一人可跟我秦淵比!”
“皇帝雖然有所提防,但查不到西涼大都督的頭上,你小心點就是。”
童飛點頭:“是,陛下,小人這就去辦。”
……
邙山火把無數,點亮行宮如同白晝。
白天祭祖的動蕩之後,鮮少有人能睡得着。
除了秦淵還有一個窦太妃,也是夜不能寐。
時至今日,她逐漸開始後悔,後悔走上了這麼一條路,每一次陰謀都被秦雲化解。
她很擔心,有朝一日,老九也會輸給秦雲。
甚至擔心,老九已經被發現了!
這段日子,因為秦雲表現出來的強勢,她的一顆心仿佛老了很多,不再奢求帝位霸業,隻希望自己三個兒子都好好的。
她披着錦繡披風,凝視着天上的明月。
曆經歲月沉澱的風韻臉蛋,浮現了一絲憂慮。
“不行!哀家要為以後做一些打算!”
她眸子一亮,但随即暗淡。
作為一個深宮女人,為以後打算,始終是要得到秦雲的寵愛才行,而得到寵愛,不外乎侍奉秦雲。
她目光複雜,内心劇烈的掙紮,遲遲沒能下定決心。
窦姬雪白五指撫過自己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蛋,已經能感覺到些許皺紋,美人遲暮,最怕容顔衰敗。
長歎一口氣,幽幽自語:“唉,陛下不過圖一個新鮮,哀家談何在後宮站住腳?”
“除非……誕下龍子。”
呢喃到這,她的臉頰猛然滾燙,然後失措,自己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!
立刻搖頭,關上窗子,背抵牆壁。
手放在兇口,腦中混亂。
她明白,現在的秦雲已經不是可以掀翻的了,除了求和,還有别的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