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太子妃也是怕二位郡主被小人左右，宮裡的事兒，可大可小，郡主們長大了，又有皇上派的教養嬷嬷悉心教導，許多事不必我們太子妃提醒，想必郡主也是一清二楚的。”拂柳說完之後，又沖着齊芸素福了福身，才退下了。

　　“姐姐，榮嫔娘娘也太可惡了，虧我之前還覺得，這宮裡除了皇祖父，就她對我們最好呢。”齊芸姿怒氣沖沖道。

　　“她是齊萱和齊茹的親祖母，三叔被關進宗人府已經大半年了，你見過榮嫔娘娘将她們姐妹二人接進宮來照顧了嗎？”齊芸素說着搖了搖頭：“别說照顧了，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們姐妹二人，去年過年，她給了我們姐妹二人一人一套南珠頭面，我後來派人打聽了，她隻給了齊萱和齊茹每人一對珍珠頭花，那珍珠比起咱們的，差太多了，不值什麼銀子的，她憑什麼對我們這麼好，你可曾想過？”

　　齊芸姿聽了自家姐姐的話後，頓時愣住了。

　　“你今年也八歲了，年紀不小了，卻改不掉自己魯莽又沖動易怒的脾氣，從明日開始，你也接受嬷嬷們的教養吧，自從她們教導我以來，我長了許多本事，旁人想算計我，也沒有從前那麼容易了。”齊芸素說着就笑了起來：“她們幾個可是皇祖父親自挑選的教養嬷嬷，比起咱們那兩位乳母，厲害太多了。”

　　她們的乳母，是母親當初挑選的人。

　　那時候的母親，還是太子妃，本可以給她們挑選很出色的乳母，可母親生性多疑，硬是從娘家的家奴中選了兩個來給她們做乳母。

　　無論是楊嬷嬷還是張嬷嬷，雖然對她們足夠忠心，但也有些蠢，特别是張嬷嬷。

　　偏偏自家妹妹又是個沖動的孩子。

　　遇到事兒張嬷嬷不僅不勸阻，還要鼓動一番，結果當然慘不忍睹。

　　“今日我走了之後，榮嫔沒有少在你面前說過去的事兒吧？她雖然把你的貼身宮女環兒趕去了外頭，但環兒還是聽到了不少，她怕你幹出傻事兒來，便都告訴了我。”齊芸素說着緊緊皺眉：“你别聽榮嫔胡說八道，父親當初的确做了錯事兒，才被廢了太子之位，父親得肺痨，也和五叔無關，是母親娘家人所為。”

　　齊芸姿聽了之後心中無比震驚：“姐姐是說，是外祖父他們害了父親，這是為何？”

　　“因為母親是被父親害死的，母親當初懷的明明是女兒，父親為了要一個兒子，讓大夫給母親下了重藥，想讓女兒變成兒子，結果母親生産時一屍兩命不說，那孩子也十分吓人。”齊芸素一臉凝重道。

　　這些事情，是皇祖父清口告訴她的。

　　皇祖父不會騙她的。

　　雖說皇祖父現在比較偏心惇兒他們兄弟三個，但對她們姐妹二人還是很不錯的。

　　“我前兩年也和你一樣，懷疑父親是被五叔父害了，皇祖父說，我們還小，當初的事情本不想告訴我，怕我聽了會害怕，但他更怕我走上所謂的複仇之路，你明白了嗎？五叔父和五嬸嬸，他們并沒有害父親和母親。”齊芸素低聲說道。

　　齊芸姿聽了自家姐姐的話後沉默了。

　　“芸姿，以後離榮嫔遠一些吧，她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人，從前還受寵時特别會作妖，後來被皇祖父厭棄了，稍稍收斂了一些，可誰知道她肚子裡藏着什麼壞水？”齊芸素說着，沉聲道：“别的不說，她對我們姐妹二人比對她的親孫女兒齊萱和齊柔都要好，肯定是想算計我們呢。”

　　這個時候，齊芸素便忍不住想起自家母親來。

　　母親死的時候，她也隻有六歲而已，記得的事兒并不算多。

　　不過，母親沒能為她們姐妹二人挑選精明能幹的乳母，對如今的她們來說，當真有諸多不便。

　　如果乳母們厲害，一個榮嫔，根本影響不到她們。

　　就如自家妹妹吧，沒有乳母勸谏，她根本分不清誰好誰壞。

　　“我知道了。”齊芸姿點了點頭：“姐姐放心吧，我知道那個老太婆不安好心，以後不會搭理她了。”

　　齊芸素聽了之後笑着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