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聽了之後,沉聲道:“是啊,他和齊新不愧是父子,都一樣的狼心狗肺。”
唐氏說完之後,又覺得自己有些說重了,神色稍稍和緩,歎了口氣:“不管怎麼說,康兒隻有十二歲,我既已知道他有這些毛病,就會更用心教導他,争取能夠改變他,若是不能,等他長大成家後,我就離開這,要麼自己去别院住,要麼和皓月、明月住,眼不見為淨。”
萍兒聽了後很想勸勸她,别白費力氣了。
公子小小年紀就這般嗜皿、殘暴、瘋狂,長大了那還得了?
主子若真能改變他,也不可能精心教養了這麼多年,還養成了那樣的品性。
公子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兒,被廢了郡王爵位,外頭都傳遍了,說是她家主子這個嫡母故意把孩子養歪的。
可萍兒知道,她家主子真的對公子付出了很多心皿,對他的教導和關心,絲毫不亞于兩位郡主。
公子變成這樣,真不是主子教的。
主子如今是有苦難言啊。
“他沒了爵位,隻是普通的皇室子弟了,應該有所改變,他骨子裡那般嗜皿殘暴,我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顧忌他的感受,凡事考慮那麼多了,我要讓他多吃些苦頭,讓他别再為臉上的胎記和傷疤耿耿于懷。”唐氏說着,覺得有些口渴了,正想讓萍兒再倒杯水給她。
外頭突然傳來了小丫鬟有些急切的聲音。
“啟禀主子,公子院子裡的嬷嬷來了,說公子發了高熱,一直說胡話。”
唐氏聽了後哪裡顧得上其他,趕緊更衣,連發髻都來不及梳,所以永根簪子挽了起來,就急匆匆往齊維住的院子趕去。
齊維燒得厲害,一張臉通紅,不斷說着胡話,嘴皮都幹裂了。
因為背部受了傷,他隻能趴在床上,奴才們也不好喂水。
“把人扶起來,喂不進去就灌進去。”唐氏把心一橫,沉聲吩咐道。
衆人聞言應了一聲,有的扶人,有的灌水。
“主子,要派人去請太醫嗎?”萍兒有些急切道。
“不必。”唐氏搖頭,咬了咬牙道:“先讓他扛着,這次必須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,不然下回......他可能就會沒命。”
不讓齊維吃點苦頭,他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。
這個孩子脾氣太倔強了,又極端又殘忍,再不改改,以後說不定會死于非命。
“是。”萍兒趕緊應了一聲。
唐氏在屋裡守着,一直用帕子給他敷在額頭降溫,時不時讓人喂他喝水,還給他吃了藥丸。
到了天快亮時,齊維總算沒有那麼燙了。
“咱們回去歇着。”唐氏對萍兒說完後,看着齊維的乳母,低聲道:“早膳給他喝粥,喝了粥再吃藥丸,如果燒得厲害,差人來禀報我。”
“是。”衆人趕緊應了一聲。
唐氏出去的時候,才發現齊維的生母柳姨娘帶着丫鬟站在門口。
“王妃。”柳姨娘正在抹淚,見唐氏出來了,趕緊上前見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