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理說,我不應該幫着葉家人牽線搭橋,可慧娘是我兒時好友,我們尚未出嫁前,時常待在一塊玩耍,加之我們兩家又是世交,我們二人就如同親姐妹一般。”白氏說着歎了口氣:“時移世易,她嫁去羽靈城葉家快三十年了,我們雖很少見面,卻從未斷過書信往來,她如今求到我頭上來,我也不好直接拒絕了。”
“我知道母親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,可不管怎麼說,葉蒹葭他們當初也算計了太子妃,甚至诋毀太子妃,想奪了太子妃之位,像她這樣讨人嫌的人,活該有如今這樣的下場,葉家人居然想把她帶回羽靈城去,就沒有把皇家和太子殿下放在眼裡。”丁詩瑤說着搖了搖頭:“不管怎麼說,葉蒹葭現在明面上也是太子殿下的侍妾,豈是他們一家人想帶走就能帶走的?”
“你說的不錯。”白氏聞言點了點頭,望着自家兒媳婦,低聲道:“不過,這回慧娘娘來京城,可不是來耀武揚威的,聽她說,惜貴妃娘娘自打去了羽靈城後,一直找他們葉家麻煩,弄得他們現在都不大出門了,她這次來京城,其實是因為葉家人被惜貴妃娘娘吓到了,他們現在想夾着尾巴做人,但是......作為家主的葉弘,還是放不下自己這唯一的嫡女,怕她在京城丢了性命,所以才要慧娘來京城走一趟,想把她帶回去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丁詩瑤聞言松了口氣。
她就怕葉家人還像過去一樣驕傲自滿,絲毫不把旁人放在眼裡,若自家婆婆真的帶着那個蕙慧娘進宮,人家在太子妃面前言語無狀,得罪了太子妃,那就是婆婆的不是了。
“你放心吧,我會交代慧娘,讓她進宮以後一定要敬着太子妃。”白氏笑着說道。
慧娘從前和她再好,她也不可能因此坑了葉珍珍,說到底,珍珍和他們才是一家人。
若是沒有珍珍,他們陸家雖然東山再起了,但絕對沒有現在這麼風光,正因為有珍珍這層關系在,太子殿下對陸家才這麼器重、信任,她的夫君才能在鎮南大将軍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久。
她的兒子才能一直掌管着神鋒衛,替太子殿下辦事。
她上次進宮見珍珍時,珍珍和她說,太子殿下有意讓她的夫君陸震成為南疆總督,執掌南疆所有大權。
南疆地域廣闊,比其他各州大多了,而且離京城又遠,在旁人眼裡,那絕對是個香饽饽。
若是沒有珍珍,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放心把南疆教給他們陸家?
“母親,您這次進宮,想帶什麼給太子妃?媳婦讓人先準備着。”丁詩瑤望着白氏,笑着說道。
她的性子雖然軟綿,可當初經曆了許多事後,早已不是過去那個嬌嬌女了。
自從嫁到了陸家,婆婆白氏對她極好,手把手地教她管家,如今這安國公府的一切,她已了然于心,婆婆也舍得放權,她去年就開始執掌中饋了,雖然有時候處理起事情來沒有那麼周全,但婆婆從不會責怪她,隻會袒護她。
丁詩瑤對白氏這個婆婆,那是當母親一般敬着的。
“上次你父親派人從南疆送了不少好東西回來,我雖已經挑選了一些珍品送給太子妃,但這回進宮,也不能兩手空空的去,就帶着那匹流光錦吧。”白氏笑道。
“那匹流光錦,和别的不一樣,做成衣裳穿上後,在暗處倒是看不出來,若是到了陽光下,走動起來,錦緞會流動着七彩的光芒,十分難得,這是父親特意派人送給母親的,說是等母親您今年過生辰時做了穿上。”丁詩瑤說着望向白氏:“要不兒媳婦去庫房選一樣别的珍品?”
流光錦雖然珍貴,但宮中也有,身為太子妃的葉珍珍更是不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