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彩萱被救起來後,人便暈了過去,至于是真暈還是覺得太丢人,故意裝暈,旁人便不得而知了。
“彩萱,彩萱......”錢氏抱着女兒,一邊喊,一邊抹眼淚:“你别吓母親啊,彩萱。”
“夫人,小姐這是嗆了水又驚吓過度,才暈過去的,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去請大夫吧,小姐身子弱,得盡快換更衣才是,可千萬不能因此染上風寒啊。”伺候在一旁的嬷嬷連忙勸說道。
錢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,女兒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,這個時候,必須得盡快更換幹淨的衣裳才妥當。
可她家女兒的清白怎麼辦?
若不讨個說法,等今日之事傳遍京城,他們雲家的臉都被丢盡了。
“武安侯夫人快帶着六小姐回去吧,好生照料着,我大哥最憐香惜玉了,此番和你們家六小姐雙雙落水,自然是要負責的,夫人且放寬心。”齊宥輕咳一聲,笑着說道。
錢氏聽了之後對齊宥愈發的憎恨了。
她又不瞎,怎麼會看不出來今日之事是這位王爺命人布的局呢?
之前在宸貴妃那兒,靖王對她們不屑一顧,此時卻一副很關心的樣子,完全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
不......他就是故意埋汰人的。
“我略懂醫術,比如讓我替六小姐瞧瞧吧,女兒家身子嬌弱,她又落了水,吹了冷風,若不早些用藥,容易高熱,此地離京城較遠,等武安侯夫人帶着六小姐回京再找大夫,恐怕遲了。”葉珍珍一邊說着,一邊拿出裝了銀針的小盒子,緩緩上前。
“别......”錢氏連忙出言阻止,卻感覺到一道寒光襲來,她下意識擡頭望去,便見齊宥正盯着她,眼神如刀。
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葉珍珍是他的側妃,是他罩着的人,誰敢在葉珍珍面前放肆,便是找死。
葉珍珍不過落了一針下去,原本“暈”了的雲彩萱便痛呼一聲睜開了眼睛。
她有些憎恨的瞪了葉珍珍一眼。
出了這樣的事兒,她又不願意嫁給聲名狼藉的邕王做側妃,自然得先裝暈,回府之後再做計較。
沒想到,葉珍珍卻一針把她給刺“醒”了。
那種鑽心的痛,深入骨髓,容不得她繼續裝下去了。
“看來,還是本王的王妃妙手回春,不過一針,就把人給救醒了。”齊宥笑着說道。
“王爺謬贊了,是雲家六小姐身體底子好,所以之前落水,對她來說并不大礙,否則,一時半會我也把人救不醒的。”葉珍珍說着,望着錢氏和雲彩萱,一臉關切道:“六小姐雖然已經醒了,可還是得趕緊把身上這衣裳換下來才是,否則容易着涼的,六小姐乃大家閨秀,出門時馬車上應該帶着箱籠,裝了衣裳的,六小姐還是快些去更衣吧。”
葉珍珍說完後,又笑着補充了一句:“若是沒有帶衣裳,我讓人去取一身新的來。”
錢氏和雲彩萱聽了之後,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她們何嘗聽不出來,葉珍珍說這些話都是故意的,故意不想讓她們母女早些離開此地。
果然,就在雲彩萱上馬車換衣裳時,宸貴妃和惜妃雙雙駕臨了。
跟着她們一塊來的,還有邕王妃唐氏以及齊钰和蔣婵。
此時的唐氏,臉色有些難看。
倒不是因為齊新和雲彩萱方才那點破事。
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不要臉了。
他可是皇帝的兒子呀,居然這般不要臉皮,追來十裡荷塘不說,竟然還砸門逼她出來。
若不是怕吓到了兩個女兒,唐氏早就忍不住要出來和他大幹一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