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喬聽得表情微妙。

　　萬萬沒想到，陳醫生要跟自己說的，竟然是這件事。

　　“少夫人，可以嗎？就算是為了封先生。”

　　阮喬想了想，“為什麼？”

　　陳醫生嚴肅道：“那個女人真的不是好人，她留在封先生身邊不會給封先生帶來幸福的，我實在不忍心見封先生受到她的蒙騙。”

　　阮喬說：“你怎麼知道她不會給封禦琛帶來幸福，封禦琛既然已經選定了她，就必然有自己的考量，他不是那麼輕易受到蒙騙的人。”

　　陳醫生轉過身去，“少夫人，如果不是因為您的原因，封先生怎麼可能會選她呢，她不過是您的替代品罷了！”

　　要是沒有阮阮那張臉，封先生内心殘存的執念作祟，又怎麼會對她另眼相看呢！

　　阮喬沒聽出陳醫生話裡的意思。

　　她以為陳醫生這麼說，自己因為裴初的藥物，主動離開封禦琛，才會讓其他女人靠近封禦琛。

　　阮喬深藏起眼底的黯然，輕聲說：“我跟封禦琛的事，早已經是過去式了，現在再起來也沒有用，而且......我現在也沒有能力，幹涉封禦琛選擇誰，跟誰在一起。”

　　陳醫生堅定搖頭：“不，少夫人，您可以的。”

　　他鏡片後閃過精光，亦發認真。

　　“也隻有您阻止了！”

　　阮喬咬了咬嘴角：“可是......我為什麼要那麼做？”

　　“因為，她不是好人，如果她真的嫁給了封先生，不會真的為封先生好的，您真的忍心看封先生跟那麼奸詐的女人長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嗎？！”

　　阮喬見陳醫生言之鑿鑿，好奇道。

　　“你口口聲聲說她奸詐，品行不好，有什麼根據嗎？況且，封禦琛看不出來嗎？”

　　陳醫生說：“那女人太會僞裝了，綿裡藏針，而且仗着封先生對她的那點依賴，幾次挑唆封先生跟小小姐還有小夜少爺之間的關系，小小姐跟小少爺幾次受罰，起因也都是因為她！”

　　“什麼？你說真的？”

　　事關兩個孩子，阮喬表情微變，正色起來。

　　她可以不管封禦琛怎麼選擇别的女人。

　　但是不能不管兩個孩子！

　　陳醫生低頭，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畫紙。

　　“少夫人，您先看看這個。”

　　阮喬接過打開。

　　雪白畫紙上，是用黑色蠟筆勾勒的粗糙人物，畫法稚嫩，一看就是念念的手筆。

　　阮喬再看所畫的半人半妖怪的女人，愣了愣。

　　“這......這是念念畫的，那個女人？”

　　陳醫生點頭，倍感痛心。

　　“是的，在小小姐眼裡，那個女人就是這樣青面獠牙，可怕的怪物，而且......她之前不知道做了什麼，還把小小姐吓壞了。”

　　阮喬手指收緊，将畫紙攥皺。

　　“陳醫生，你仔細跟我說說，她......她是怎麼對兩個孩子的。”

　　阮喬聲音發涼，眼神不似剛才平靜。

　　陳醫生也不再隐瞞，“少夫人，您雖然知道小小姐失語，知道封先生責罰小夜少爺跪着認錯，但您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