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喬隻是詫異于封禦琛的眼神。

　　幽沉複雜，藏着太多太多她看不懂，甚至讓她微微心悸的情愫。

　　“封禦琛，其實我......”

　　她嗫嚅蒼白柔唇，想要再解釋兩句。

　　“閉嘴！！”

　　封禦琛眯起眸，陰郁低聲，打斷她的話。

　　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個字。

　　不想再看她寡淡無情，撇清關系的樣子。

　　封禦琛怕自己多聽一個字，就會克制不住怒意的傷了她。

　　阮喬果然噤聲，皺皺眉，密扇似的睫毛跟着垂着，避開他的目光，恢複沉默。

　　封禦琛心裡更煩躁了。

　　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來。

　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
　　空氣壓抑的幾乎凝成實質。

　　終于......

　　封禦琛摩挲着阮喬秀氣的下巴手指，開始一點點發燙。

　　壁燈光線的陰影裡。

　　他愈發深邃的眼睛帶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。

　　“阮喬，看着我。”

　　毫無起伏的聲線，清晰念着她的名字。

　　阮喬在他手指間被迫擡頭，目光被他攫取。

　　她目光疑惑，眸底盛滿月色般，以擡頭仰望的姿态，瞳孔映出他的臉。

　　明明是封禦琛掌控了她。

　　可這一瞬間，封禦琛分明覺得，是阮喬用這樣的密密實實的眼神籠住了他。

　　否則，該怎麼解釋他此刻心跳完全失了節奏。

　　阮喬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。

　　封禦琛的大掌由她的下颔移到臉頰，粗粝指腹擦過她蒼白臉頰，一字一頓，極端認真。

　　“這話，我隻說一遍，你聽清楚。”

　　“什、、、什麼？”

　　他起身，居高臨下的俯視她。

　　“照顧你，不隻是因為你留在念念身邊，也不隻是你舍身救她，這件事，我也沒有委曲求全。”

　　沉默淡漠的性格，讓封禦琛出口的話，也是内斂含蓄的。

　　雖然沒有言明，但是這話裡的意思。

　　封禦琛覺得阮喬應該懂。

　　隻是，兩個人靠的極近，他呼出的氣息拂在她臉上，冷冽如沉香完全将她籠罩。

　　阮喬腦袋裡又開始混沌了。

　　她舔了舔唇瓣，茫然：“你說什、、、什麼？”

　　封禦琛瞬間皺眉。

　　她沒聽懂？

　　這女人是笨蛋麼，他都已經說這麼清楚了！

　　還要說的多直白？

　　他有點愠怒的睨她，隐隐不悅。

　　不過。

　　這點不悅，也隻維持了兩秒。

　　封禦琛大手捧住她蒼白小臉時，阮喬下意識的偏頭，看起來是主動往他掌心蹭蹭，小動物般的溫順。

　　封禦琛神色僵了一秒，掌心溫度在升高。

　　内心所有壁壘，頃刻間潰不成軍。

　　算了......

　　到底，他還是不忍心再遷怒她。

　　他内心喟歎，眼神鎖着她，沉沉道：“我不希望你劃清楚什麼界限。如果可以，我希望你拿這件事來糾纏我，最好一直，一直糾纏下去。”

　　“阮喬，你聽懂了嗎？”

　　明明沒什麼暧.昧、旖.旎的詞語。

　　封禦琛說出來時，心髒躁動的幾乎要跳出來，撫她的大手也在收緊。

　　氣氛，一下子就變了味道。

　　！！！！！

　　阮喬緩緩睜大眸，神情震驚。

　　話已至此。

　　就算是白癡，也能聽懂了。

　　封禦琛這些話，是在變相的跟他表白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