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道:“不是不認識,隻是他經過長時間的昏迷,或許會出現短暫的記憶空白,慢慢來,急不得。”
“隻要活過來就行。”陸夫人兩行淚水滑落,“不管記得不記得我們,隻要活過來就好。”
人分批地進去了,先是陸大人夫婦,進去坐在床邊,癡癡地看着陸源垂淚。
他們出來之後,陸家其他人也進去,到最後就剩下袁詠意和齊王了,兩人對視了一眼,齊王輕聲道:“本王就不進去了,你去吧。”
袁詠意輕輕點頭,“好!”
她進去之後,坐在床邊看着陸源,流着淚笑了起來,“還認得我嗎?我是袁詠意,我們曾一塊打獵,釣魚,打架,還記得嗎?”
陸源看着她,眨了一下眼睛,眼底有光芒。
袁詠意一下子就捂住嘴巴哭了起來。
齊王在門外看着,然後默默轉身走了。
陸家的人都沒挽留,大家都沉浸在狂喜裡,甚至都沒發現他走。
晚上宇文皓回來得知陸源蘇醒,大喜,馬上便說要去看看他,順便問幾句話。
元卿淩道:“你先不要去,現在問他什麼都不會回答你,他就算能說話也未必記得,因為他腦部曾缺氧,腦部神經細胞也都受損過,等過一些日子吧,或許能記起來也不定。”
宇文皓聽不大懂,“你的意思是他失憶了嗎?那以後能不能記起來?”
元卿淩道:“不能預估,看情況吧,他能醒來已經是萬幸,老五,這其實真是一個奇迹了,武狀元到底是武狀元,他的堅毅讓人佩服。”
宇文皓歎氣,“雖然是高興,但是如果能記起來我更高興,寶親王說不是他重傷陸源的,換言之,隻有陸源才知道重傷他的人是誰,此人或許就是與寶親王聯系的人,所謂的那個北漠秦家密探。”
“那沒辦法的,隻能是等他記起來。”元卿淩知道他最近為這事着急上火,安撫道:“給他點時間,他能醒來證明上天是要把作惡的人繩之以法,一定會記起來的。”
宇文皓在貴妃椅上躺着,伸手揉着太陽穴,俊美的臉龐大寫的焦躁,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元卿淩繞到他的身後,“頭痛嗎?”
“痛幾天了,從後脖子一直痛到腦仁兒,腦袋都痛得縮成一塊了。”
元卿淩伸手給他揉壓,指腹在發間摩挲,“好些了嗎?”
宇文皓抓住她的手,“你的手帶了針嗎?一揉下來很痛,像針紮一樣。”
元卿淩歎氣,“你就是繃得太緊了,放松一下神經,要不明天别上班了,我們帶孩子出去走走吧。”
“不行啊,這千頭萬緒的,總要早日理出個頭來,且寶親王那邊得再審,就這麼判了,兵輿圖又沒找到,肯定會再起風波。”
“安豐王妃可有去探望過寶親王?”元卿淩繼續揉着他的太陽穴,問道。
“沒去過,倒是叫人給他送了兩頓飯,好酒好菜地伺候着,沒讓他受委屈,我本以為她會出面阻攔,沒想到竟這麼順當。”
“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,你依法辦事,她不會阻攔你。”元卿淩說。
“笑紅塵的人說,看到紅葉與她碰過面,不知道談什麼,她走了之後,有一個青衣人坐下來和紅葉說話,這青衣人我派人調查過,在京中就是一個商人,沒什麼其他背景,且那一次之後,也不曾和紅葉碰過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