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皓一手拿起來,兵輿圖在他的手中展開,一直垂落到地上,那上頭畫着兵器的制造方式,還有好些構造圖。
宇文皓慢慢地卷起兵輿圖,回頭看到紀王妃愕然的神情,他心裡有數,也不在這裡問,隻冰冷地下令道:“來人,把宇文君帶到京兆府,先關押進大牢裡。”
紀王被解下來的時候,身子已經軟了,但是看到兵輿圖,他整個又跳起來,指着宇文皓大罵,“你栽贓陷害本王,這不是本王的,宇文皓,你無法無天......”
宇文皓一拳打過去,直接就把他打昏了,“拖走!”
他回頭看着紀王妃,紀王妃伸手扶着門邊,臉上是複雜而疑惑之色,宇文皓走上前去,道:“大嫂,太子妃今晚身子有些不舒服,不知道你能否過去陪伴她一下?”
紀王妃聲音有些空洞,“好!”
“那我先回京兆府!”宇文皓遂鳴金收兵離開了紀王府。
紀王被關押在京兆府的大牢裡頭,這份兵輿圖宇文皓沒留在京兆府,而是随身攜帶了回去。
其實從推開那暗室的門,他就猜到這或許就是紀王妃的手筆,她要借失竊的由頭把京兆府的人引過去,讓大家看到宇文君在裡頭擺下邪陣,這些厭勝之術,人人都憎恨,更不要說父皇了。
這一條罪名,就算能保住他的項上人頭,下半輩子怕也是不見天日了。
紀王妃這麼做,是因為他動了孟悅郡主的主意。
元卿淩還沒睡下,聽得紀王妃深夜過來,她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,披衣而出,見她紀王妃整個人仿佛是癱軟了在椅子上,臉縮在立領;披風裡頭,一雙大眼睛露出來,卻是充滿了驚慌茫然之色。
元卿淩見狀,大驚,忙問道:“出什麼事了?”
認識紀王妃許久了,何曾見過她這般?
紀王妃慢慢地擡起頭,仿佛才勉強地拉回了三魂七魄,眼底一陣黯然,“先等老五回來再說。”
元卿淩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,便也沒追問她,叫人上一杯熱茶給她。
紀王妃端着茶水,手都微微顫抖,忽地擡起頭看着元卿淩,眼底便泛了淚意,哽咽道:“太子妃,答應我一件事情,不管發生什麼事,請務必要保住我的女兒。”
“你放心......”
元卿淩沒說完,紀王妃又自顧自地垂淚說:“孟悅還好一些,這孩子有主見,我往日教導是有功的,但是孟星身子弱,性子又懦弱怕事,如果我沒在她們的身邊......不,不,你先要千方百計保住她們的性命,若保住了,再想想方設法安置妥當,我來生給你做牛做馬,也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。”
元卿淩聽她說得這麼嚴重,也吓壞了,“天啊,你怎麼說這些話?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“上套了,我紀王府有内鬼。”紀王妃喃喃地道。
元卿淩見她這般模樣,想起她往日何等的倔強,今日說這番話,怕一定是出了大事的。
紀王妃沒再說了,嘴唇卻一直顫抖着,握住杯子的手也在發抖,整個人陷入了莫大的恐懼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