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......奴婢不敢!”绮羅跟了宇文皓多年,又是楚王府的大丫鬟,跟着太子妃出去,誰家不給她幾分薄面?哪裡遭受過這種對待,又委屈又惶恐,下意識地回頭去求助太子妃。
這一回頭,惠平公主竟馬上下令,“來人,掌嘴!”
她身後的侍女站了出來,兩人同時伸手探向绮羅,要執着她掌嘴。
“慢着!”元卿淩叫了一聲,看着惠平公主,眼底冷肅,“我這楚王府素來是沒這些大規矩的,也不知道公主是這般講究的人,隻是她犯了多大的錯,也是我楚王府的人,不必公主出手教訓。”
惠平公主那句話,壓根就不是沖绮羅,是沖她的,绮羅無辜受累,瞧着她那雙手都燙紅了,元卿淩心頭生氣得很,便對绮羅道:“你出去吧,叫其嬷嬷進來給公主上茶!”
绮羅忍着眼淚,站起來福身出去了。
惠平公主眉眼一挑,盡顯暴戾之氣,哼了一聲,“知道的,說太子妃體恤下人,不知道的,說楚王府沒有規矩,本公主也是為你好,免得你被人诟病。”
元卿淩臉上有不耐之色,“多謝公主好意,公主今日來有什麼事嗎?”
惠平公主冷笑一聲,“太子妃着急什麼啊?本公主方坐下,不能讓本公主喝口茶再說嗎?”
元卿淩不大願意忍着她,但今日湯陽說醫館的事情,她便盡管聽聽她的來意。
绮羅下去之後,看着自己的一雙手被滾燙的茶水燙得通紅,還差點挨了巴掌,不禁委屈得哭了出來。
阿四剛好路過,見绮羅竟在裡頭哭着,不禁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绮羅福身,說了原委,阿四是個烈性子,當下冷笑一聲,“好大的威風啊。”
她見嬷嬷在伺弄茶水,便道:“我來送去。”
其嬷嬷道:“這不好吧?四姑娘,您是主子,怎能幹端茶送水的活兒?”
“她既然刁難绮羅,定也會刁難你,我去!”阿四端起茶托便出去了。
進了正廳,阿四挺着肚子進去,把茶水送到了惠平公主的跟前,動作比較粗魯,茶杯落下之後,還顫出了幾滴茶水,“公主請茶!”
惠平公主冷冷地看着阿四,阿四她是認識的,袁家的人,她冷眼看着阿四,“堂堂袁家的姑娘,到楚王府來當奴才,定國夫人是老糊塗了嗎?這般折煞自己家的人來讨好太子,還是說,這楚王府裡頭連個伺候人的奴才都沒有?”
阿四牙尖嘴利,當下就回了過去,“楚王府伺候人的奴才有的是,但伺候不起公主這尊大佛,若不是我親自來,怕這茶水也得灑在另外一人的身上,何必浪費這麼好的茶杯?至于我祖母是不是老糊塗了,公主不妨親自去問問她老人家,但公主最好防着她老人家糊塗起來,認不出來公主,龍一頭拐杖就打過去,公主也隻能受着了,畢竟都老糊塗的人,公主能跟老糊塗計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