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怔怔地看着他,輕聲道:“師父說得對。”
四爺收斂神色,又道:“再者,這事宮裡頭如何處理,我不知道,但是,太子應該要知道的,他必須要與蘇家割席翻臉,半點髒水都不能沾,否則會害了他,人言為什麼可畏?就是因為人言可以影響大局,影響人心。”
元卿淩默默地點頭,她其實知道四爺的意思,他要老五和蘇家割席,其最終目的是要與賢妃割席。
但是,外人道來容易,母子之間,如何割席?
四爺站起來,悻悻地道:“說得我心裡火極了。”
他走出去,叫了一聲,“點心們,走,爺爺帶你們吃零嘴兒,帶上雪狼。”何以解憂?唯有雪狼!
一呼百應!
半個時辰之後,宇文皓陰沉着臉回來,手裡帶了一件披風,給元卿淩披上,“這裡冷,要不回去坐?一會兒該有人過來拜年了。”
今天,老六夫婦和老七應該是會過來的。
他避而不談方才的事。
元卿淩也不問。
“好!”元卿淩握住他的手起身,夫婦二人回了嘯月閣,沒一會兒,果然聽得外頭報說懷王夫婦和齊王來了。
容月是肯定會來的,因為四爺在這裡。
都是自家人,也沒什麼太客套的招待,在暖閣裡頭說着話。
隻不過,齊王就是那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,說着說着竟然道:“五哥,這兩天外頭的人說話難聽得很,你聽到過嗎?說四爺是......反正和你當時在公主府對五嫂做的事情一樣吧。”
齊王口沒遮攔慣了,但是那些話也說不出口。
容月眸光冰冷,“是蘇家的人傳出來的,我早就命人查了。”
“哪個蘇家?”齊王怔了一下。
“還有哪個?賢妃的娘家啊。”容月說着,瞧了宇文皓一眼,“有些話,我也不吐不快,這賢妃不知道折騰個什麼勁,婚事都定下來了,毀了四爺的名聲不也毀了公主的名聲嗎?專門跟自己的兒女過不去,當初蘇答和去找冷狼門的人刺殺太子妃,也是她授意的,如今江湖上還有她找的殺手呢,若不是被冷狼門的人攔着,太子妃命都沒了,她到底求什麼鬼?”
“容月!”懷王輕責了一聲。
宇文皓的眼神,一下子變得可怖起來。
他雙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,大拇指的位置,竟是陷入了半分,手背上青筋浮現。
如果說,一直都是猜測,一直推诿給蘇答和,是顧念母子之情,甚至老元生産的時候她種種惡行,還能辯解為一時沖動,到了這一刻,外頭種種加之容月所說,他實在沒辦法再自己騙自己。
容月自知失言,但既然說了,也不妨繼續說:“太子不能一直靠着冷狼門來保護太子妃,萬一出了差錯呢?到底還是要杜絕這種情況才行,外人觊觎太子妃的腦袋就罷了,自己人一直這樣算個什麼事?如今賢妃指望着蘇家的人為她辦事,沒了蘇家幫她,她便隻有惡念不能付諸行動。但是皇上念着太後也是蘇家的人,為了孝順計,不會下重手懲處,太子您自己斟酌,不孝的罪名,總得有一個人背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