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樂和七喜還不能喝,宇文禮對他們嚴厲要求,要年滿十六才能喝酒。
所以,他們隻能幹看。
好在若都城裡有果酒,是周姑娘特意幫澤蘭釀制的,果酒發酵之後,又經過幾次的換瓶沉澱,沒什麼酒味,說白了就是果汁兒。
安王把冊後寶冊放在桌子上,一副有福未必共享,但有難一定要大家當的姿勢。
魏王給他倒酒,“喝吧,瞧你那膽小的樣子,老五就算知道了,也隻會怪小皇帝的算計,不會怪你的愚蠢。”
“你肯定是這樣說,如果是你接了寶冊,你一定不用擔心。”安王哼道。
魏王怼他毫無商量,“知道自己犯衆憎了嗎?真以為做過的事情不用被懲罰啊?你下半輩子都是還債的,要不是你迷途知返,最後為北唐出了力,腦袋早就沒了,你就知足吧。”
“行了,你别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話。”安王惱羞道。
“孩子們又不是不知道,你的那點事,天下人都知道,你以為裹得嚴啊?”魏王嗤笑。
六個葫蘆娃互相對望了一眼,都有些尴尬,雖然以前的事他們也都聽過,但是三伯父為什麼一直說呢?這都過去好久了啊。
魏王拍着宇文禮的肩膀,然後看着其他幾個少年道:“三伯父就是要用他的例子告訴你們,行差踏錯的事,一件都不能做,做了,就是一輩子的恥辱,就算僥幸保下殘軀,也時而就要被人提起來刺一刀子,讓他知道兄弟不團結,或者謀害兄弟,會有什麼下場。”
孩子們都點頭,“謝謝三伯父的教誨。”
魏王不知道孩子們有多能耐,但知道他們很聰明,且他們在山高皇帝遠的城池裡,得掌大權,就怕一時想錯了,他們這一輩的錯誤,可不能在他們身上再一次發生。
他對這幾個侄子侄女十分愛惜,也是疼愛得很,希望他們一輩子兄弟團結下去。
安王也沒做聲了,低頭喝酒。
他這輩子活成了一個反面教材。
等吃飽飲罷,魏王拽了他出去,“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包兒面前這麼說你嗎?”
安王郁悶地道:“知道,不就是為了警惕他們嗎?”
“還有一個目的,是要保着你,讓你這條狗命活得更久一點,包兒以後要當皇帝的,老五現在還護着你,把你發配到這風沙之地,但什麼都沒剝你的,可包兒不一樣,包兒對你沒有像老五對你的兄弟情,知曉你以往對他父母的惡,未必就不會收拾你,在他面前提起這些事情,是想讓他知道,你雖然活着,但是大家沒忘記你做過的事,他心裡就會平衡一些。”
安王怔了怔,看着魏王,“三哥,你應該是最恨我的,你真原諒我了嗎?”
“不願意去想到底該不該原諒你,太累了,這邊城需要有人守着,我跟你置氣,跟你鬧翻,這不是給老五添堵嗎?邊城換将,容易動一亂,看在這份上,就盡量不去想以前的事。”
安王沒做聲,他知道這輩子自己都要處于這種尴尬的局面。
“回吧,包兒也要回京了,咱也不久留,至于金國小皇帝的事,雖然瓜兒說不能告訴老五,但你回去斟酌一下,還是去一封信告訴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