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國夫人眼底緩緩地注入了生機,激動,“竟然還有啊?不是都銷毀了麼?”
“有一些在地窖裡頭,但不多了。”宇文皓道。
定國夫人把拐杖緩緩地放下,眸光悠遠,激動也越來越明顯,“當年,這些兵器确實用于戰場上,我軍一萬人,大勝敵軍十萬人,老身有幸參與了這場戰事,那叫一個雷霆萬鈞,你們絕對不能想象,我們一萬軍士,是如何打出了百萬雄師的陣勢來!”
“那為何後來又被禁止了呢?”元卿淩問道。
定國夫人道:“那一戰,殺敵五萬,俘虜一萬,戰場上,皿流成河,屍首堆疊如山,大勝歸朝之後,卻被國中的文人指責我北唐武将嗜皿殘毒,竟連敵人婦孺老人都不放過,恰好那一年,北唐水患嚴重,淹沒了幾個城鎮,百姓流離失所,那些文人便說是武将狠毒之過,招緻天災降臨。”
元卿淩心頭一動,“那一年,皇室不會剛好有好幾個人懷孕吧?”
定國夫人詫異,“太子妃怎麼知道?”
宇文皓夫婦對望了一眼,心裡頓時明白,所謂皇室枯木逢春,懷江大水即發,百姓流離失所,其實暗指當年的災難是皇室無道和如今是一樣的。
是有人故意要營造和當年一樣的流言攻一勢。
宇文皓心想,父皇大概是知道這些事情的,隻是因有晖宗爺的旨意,他作為後世帝王不能提起,也因為此,他反對制造兵器,怕這一次的水患又會指向皇室的無道。
難怪覺得韋太傅陳述沒有記載的時候,有些吞吞吐吐,欲言又止。
“那當年晖宗爺是如何平息此事的?”宇文皓問道。
定國夫人道:“當年,晖宗爺還沒登基,是獻帝爺在位,朝中很多人指責武将,甚至逼着晖宗爺斬殺安豐親王夫婦,以平息天怒。”
宇文皓怒道:“立下了戰功,卻要面臨殺頭之危?豈不可笑?”
“是啊,但好在,獻帝爺沒有照做,他甚至還大肆封賞此戰有功的武将戰士,平息輿論,控制水患,安豐親王成為朝中炙手可熱的皇孫。”
宇文皓略松了一口氣,但随即又不解了,“既然獻帝爺沒有處置安豐親王,也沒有禁止火藥武器,為何後來晖宗爺登基之後,卻要禁止呢?”
定國夫人壓低了聲音,“有一句話,老身說來實在是大不敬,但事實就是如此,晖宗爺登基之後,懷江水患嚴重,朝中便又有人借這場戰事說道,晖宗爺頂不住壓力,還是下旨燒毀了武器,晖宗爺始終沒有獻帝爺那麼硬氣。”
雖然定國夫人這句話有些不敬,但宇文皓認為,倒是事實。
定國夫人道:“太子接管兵部,就有了那些天外飛石的流言,想來是有人知道太子會發現這些庫房裡的兵器,所以,提前造謠,就是怕太子會繼續研發這些武器。”
“夫人認為,會是什麼人故意阻難?”宇文皓問道。
定國夫人想了想,“當年,褚首輔的父親褚桓,曾任尚書令,與裕親王一道勾結了北漠秦家的人,裕親王被滿滅斬殺,但是也洩露了很多消息給北漠秦家知道,秦家的人一定會時刻關注着這些兵器,所以,很有可能,還是北漠人搗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