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婆子丫鬟都遣走,又叫人給元卿淩上了一杯茉莉花茶,看着元卿淩道:“今日怎麼那麼得空?”
“嗯,帶老夫人到處走走。”元卿淩喝了一口茶,覺得香氣撲鼻,“這茶哪裡買的?好喝。”
“我自己曬的,你喜歡?回頭拿些回去。”紀王妃瞧着她,仔細地瞧了好一會兒,“聽說你昨晚被人扔雞蛋了。”
元卿淩笑了,“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,才一個晚上,就傳到你這邊來了?”
紀王妃嗯哼了一聲,“楚王府沒什麼動靜能瞞得過我,我都叫人盯着呢。”
“換言之,你真的在各府都安插了内應?”元卿淩放下茶杯,問道。
紀王妃笑得十分狡猾,“沒有的事,至少楚王府就沒有,隻不過我耳聰目明,提前知道罷了。”
元卿淩沒好氣地道:“不必辯解,你便安插内應我也不怕,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,問你個事,安王府那個阿汝是什麼來曆?和安王什麼關系啊?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下,但是那會兒我無心聽,現在才覺得阿汝真的很不簡單。”
紀王妃閑閑地道:“說給你聽的時候,你又不聽,這會兒犯着你跟前了,你才在乎,我什麼時候都說做人要防微杜漸,你不聽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不聽了?這一陣陣的,忙得腦袋生煙,你又不是不知道,咱倆都多久沒見了?對了,你還沒說紀王這轉變是怎麼回事?”
紀王妃換了個坐姿,眉眼擡了擡,看向在花園那邊殷勤伺候元奶奶的紀王,眼底生出了銳光,“他隻是忽然腦子清醒了過來,知道必須靠着我才能穩住他如今的親王之位,這殷勤裡頭,都是毒藥。”
“他還沒放棄争奪太子之位嗎?”元卿淩問道。
紀王妃笑了起來,眸光依舊冷銳得很,“狗一旦吃了屎,嘗了第一口鮮,就永遠都停不下來了,我之前還以為他放棄了,想着就這麼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挺好,隻要他不給紀王府招禍連累姐兒,殊不知,才稍稍對他改觀,那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。”
元卿淩看着她略帶疲憊的臉,想着這種日子确實不是人過的,也難為她了。
“不過,我再怎麼,自保的能力是有的,那些魑魅魍魉也休想近得了我的身,相比之下,老四的媳婦比我就慘多了。”紀王妃話題一轉,說到了安王妃身上。
“她很慘?但是我之前見她覺得還挺幸福的嘛,安王對她也不錯,且府中至今沒有納妾。”元卿淩單純地從夫妻感情上來講,安王妃過得也算不錯,安王對她的寵溺也是看在眼底的。
“老四對她是不錯,把她當閨女似地養着,寶貝得不行,側妃是沒娶,但是老四外頭多少女人?就拿你方才說的阿汝吧,也是老四枕邊伺候的人,氣焰不得了,連正妃都壓過去了,安王妃就跟個鹌鹑似的,一聲不敢吭。”紀王妃冷冷地道。
元卿淩連忙問:“怎麼個嚣張法?再嚣張也壓不住王妃吧?她可是連名分都沒有的。”
“側妃的名分她也看不上啊,她要做正妃,但是老四這個人,其餘不說他好的,唯獨在對媳婦這點上是不錯,外頭怎麼亂搞都不會沾到府中去惡心媳婦,至于那個阿汝,是因為有這麼點能力,幫得了他,才受重用的,但是阿汝擺不正自己的位子,估計遲早要遭殃。”
“這倒是奇怪了,若說能用,當個謀士用就行了,為什麼要做枕邊人呢?而且他疼媳婦,這不是惡心媳婦麼?”
紀王妃看着她,輕輕歎氣,“你不了解男人啊,男人腦子裡想的東西就那麼點兒,總以為女人委身給了他,就會言聽計從,隻給予不求回報,阿汝這些年沒少給他做陰鸷的事,洩露出去那不得了,他認為隻要阿汝成了他的人,便萬無一失,可他不知道,女人也是有野心的,紀王妃這一胎,怕是保不住的,看着吧,不出半個月,定要小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