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為容月會在這十天八天裡作動,殊不知,她的胎兒愣是穩如泰山,沒有要生産的迹象。
倒是這天半夜,宮裡頭忽然來了人,讓太子妃馬上入宮去。
這大半夜宮裡頭來人,着實是把元卿淩吓得不輕,一邊穿衣一邊叫老五去問問到底什麼事。
老五披着衣裳出去問了一趟,來的是皇貴妃宮裡頭的大太監得益公公,說皇貴妃腹痛,且已經穿了羊水,要生了,但是,胎位卻是橫胎,十分危險。
元卿淩驚愕,皇貴妃還沒到預産期,怎麼卻就要生了?怎麼提前這麼多啊?
生孩子的事,宇文皓幫不上忙,但是也護送她進宮去。
在馬車上,元卿淩打開藥箱,心頓時涼了半截,手術刀就這麼明晃晃地放在最頂層,而第二層則放着麻醉。
她掀開簾子,問外頭和車夫坐在一起的得益公公,“怎麼忽然就要生了呢?穩婆和禦醫怎麼說的?今天皇貴妃可曾有過什麼小意外?”
馬車哒哒哒地往前跑着,夜風森寒,吹得簾子獵獵作響,得益公公轉頭大聲道:“太子妃,皇貴妃今日便有些腹痛,但因着還沒到日子,便以為是吃壞了肚子,殊不知到了晚上,忽然就腹痛加劇,還穿了羊水,也沒出過什麼小意外的,皇貴妃身子重,這些日子都是在長門殿裡歇着,也沒有出去。”
“是今日一早就開始腹痛嗎?”
得益公公道:“其實早些天就開始有隐隐的腹痛,找禦醫看過,說是吃寒涼了,讓飲食注意一些,但腹痛也是時好時痛。”
元卿淩狐疑起來,怎地又是腹痛?之前扈妃也腹痛的。
但眼下管不得這麼多了,按照日子,皇貴妃這胎還不足八個月,是早産了,母體不強,孩子又早産,元卿淩先愁了起來。
不止元卿淩覺得狐疑,宇文皓聽着也覺得狐疑,也不講究什麼規矩,叫了得益公公進馬車來,細問道:“是不是去了長門殿之後,皇貴妃就有腹痛的症狀?”
“回太子的話,确實是這樣,之前都不曾有過腹痛的。”得益公公道。
“那往日的飲食,是誰負責的?”
‘是吳嬷嬷負責的,老奴也有盯着,往日飲食是斷沒有問題的,連材料都是老奴親自到禦膳房挑選,然後回來小廚房裡做的。’
“那如今呢?也是你們兩人盯着嗎?”
得益公公道:“回太子的話,也是奴才和吳嬷嬷盯着,隻是食材不是親自去挑選,是禦膳房的人送過來的。”
“那除了這些,還吃過别的嗎?”元卿淩問道。
得益公公想了一下,道:“也沒别的,除了皇上每天命人送湯來,娘娘本來也不喝,但畢竟聖意難違,且娘娘也盼着龍胎好,所以推了兩天,也就喝了。”
宇文皓看着元卿淩說:“父皇送的湯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但難保會有人在湯裡下手腳,畢竟這湯不是父皇親自煮的。”元卿淩陰謀論起來了,實在也詭異得很,扈妃流産的時候,雖說是因為小老十撞了一下,但是之前一直聽她說腹痛的。
如今皇貴妃腹痛,也要早産了,有沒有這麼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