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明陽知道在她手底下讨不到好處,雖悻悻地收回手,哼了一聲,便不做聲了。
紀王妃聽了宇文皓的話,怔了一下,然後定定地看着他。
她的心情,頓時很複雜,眼眶也有些發熱。
好久了,已經好久好久,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承擔一人解決,從沒過任何人伸出援手,除了自己娘家的人一直金錢上的支持之外,她這些年都是獨力支撐過來的。
其實,她叫佩兒請元卿淩過來,不是為了要元卿淩幫她,隻是要她做個見證,同時,這事遲早會傳到元卿淩的耳中,她希望元卿淩不要有什麼誤會。
所以,在看着紀王臉色鐵青的時候,她緩緩地道:“我今日剛打算出門去楚王府,便被人攔下,說側妃進了我的佛堂參拜的時候,在佛像後面發現了這個人偶,王爺命我立刻轉回府。這人偶之前我從沒見過,我也不知道楚王妃的生辰八字,所以,這人偶不是我做的,我也不懂得厭勝之術。”
紀王冷笑,“在你的佛堂裡搜出來的,不是你是誰?”
紀王妃看着他,道:“要查不難,王爺是否真的要查?”
紀王看着她幽深的眸子,心知她心機深沉,且聰明得很,她想必是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。
他心思一轉,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不必調查,此事隻需要禀報父皇,聽父皇發落便可。”
說完,拽住她就往外走。
宇文皓陰恻恻地道:“大哥,既然入宮,我們便一起入宮。”
“本王說過,會給你一個交代,”紀王陡然回頭,眸色冷厲,“老五,别給臉不要臉,這事你不要摻和。”
宇文皓冷冷地道:“如果這個人偶上,寫的不是老元的名字和八字,我自然不管,可你們紀王府的内鬥,竟牽扯了老元,我便非管不可。”
紀王惱怒地道:“入宮便是給你一個交代,你急什麼啊?”
“既然是要給我交代,我跟着入宮有什麼不妥?”宇文皓反問。
紀王咬牙切齒地道:“因為這是我紀王府的事情,和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用詛咒老元去做陷害發妻的事情,就不止是你紀王府的事情。”
宇文皓絲毫不讓,眸色冷若冰霜,往日還能對老大稍加辭色,但是今天事态很惡劣。
紀王看着他,有些冷狠,“老五,你說話要講證據,什麼叫做陷害發妻?你說清楚,若不拿出證據來,今天就休想走出我紀王府的大門。”
“要證據有何難?”紀王妃掙脫他的手,慢慢地走到褚明陽的身邊,盯着她好一會兒,褚明陽甚是嚣張冷傲,明豔的臉微微擡起,呸了一聲,“毒婦!”
紀王妃倏然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,冷冷地道:“要證據是嗎?這人偶所用的料子,是大周鼎豐号出産的雲緞,整個京城,用得起雲緞的人,沒有幾戶,褚家是其中一戶,我們紀王府是從不用的。其次,這裡頭的棉花,是今年的新棉,自打我病了之後,府中便不曾進過棉花,所以,不管是雲緞還是棉花,都不是紀王府中原有之物,而是側妃的嫁妝,這點回頭我們翻查側妃嫁妝的禮單便可知道。再者,寫在人偶上的字,不是我屋中任何一個人的筆迹,請王爺下令,叫府中懂得寫字的人,包括王爺與側妃,都按照這張紙上寫下來,交給冷靜言大人去判定筆迹,便可一清二楚。”
三個證據,清晰明白,說得紀王和褚明陽都啞口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