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覺得她養着也不妥當,她以後難道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嗎?這不是害了她一輩子麼?”宇文皓身為皇家的人,覺得對不住靜和郡主,尤其如今崔家為他所用,他打心底希望靜和郡主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,而不是就這般虛度一輩子。
元卿淩想了一下,道:“我其實倒不是擔心這個,我隻擔心她每日對着故知生的女兒,對她是不是一種折磨。”
“你擔憂的也有道理,”宇文皓瞧了瞧她,輕聲道:“而且,我是真希望她能再嫁人,能有人疼愛她,像我和你一樣,蟲兒雖然可憐,但是總有安置的辦法。日前我與崔大人聊了一下,崔大人說府中老夫人為她都病倒了,犯愁得很,她一天不幸福,老三的罪孽都沒辦法消除。”
“幸福不幸福,倒是見仁見智了,不見得找個男人嫁了就是幸福,她如今需要的是内心自在。”元卿淩道。
宇文皓道:“我不這麼認為,女子總都要嫁人。”
元卿淩看着他,“擡杠是不是?怎就那麼大男人主義呢?為什麼非得嫁人?”
宇文皓抱她入懷,“不是擡杠,也不是說非得要嫁人的,隻是我覺得我活了那麼久,最幸福的日子莫過于有你在身邊的日子。”
“真的麼?”元卿淩擡頭望他,眼底有些觸動。
宇文皓直接印上她的唇,半響,才看着她绯紅的臉道:“何幸有你!”
自打懷孕中期到如今,兩人黏在一塊的時候很少,親密的時候更是少得可憐,如今擁抱一起,便覺得有種少别勝新婚的歡喜。
雖然,他們并未别過。
元卿淩在他懷中尋了一個舒适的姿勢,就這麼讓他抱着,耳鬓厮磨,盡是溫馨。
“故知那邊,你說靜和郡主會殺了她嗎?”元卿淩問道。
宇文皓抱着她正兀自享受,聽得她問這些煞風景的話,不禁道:“她死有餘辜,不過,我似乎聽說你要救她,送她回南疆。”
“送屍體也是送。”元卿淩淡淡地道,“我不食言。”
跟故知說什麼承諾?說什麼仁義道德?她都怕侮辱了仁義道德四個字。
宇文皓扶着她的肩膀,看着她,“你變了,老元。”
“沒變。”元卿淩說。
“以前在人命上,你很堅持的。”
元卿淩怔了一下,“是麼?我隻是對我的病人很堅持,人命......自然很重要,沒什麼比人命更重要,可故知不能原諒,我不殺她,可靜和郡主殺她,我總不能去救她,我救了她,那才是罔顧人命,罔顧靜和郡主和她孩子的性命。”
宇文皓點點頭,“嗯,故知的來曆,我叫了笑紅塵調查過,她是南疆黑巫的女兒,不知道有什麼把柄被老四抓住,也不知道為何要逃離南疆,隻知道她的妹妹死後,她就走了。”
“黑巫是什麼?”元卿淩問道。
宇文皓解釋道:“一種精神領袖之類的,這個問蠻兒或許會清楚一些,笑紅塵隻了解了一些表面,但是黑巫至于南疆來說,到底意味着什麼,她還是不太清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