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皓看着她問道:“如果是你,你是損失了一大筆銀子生氣,還是知道我在外頭有人生氣?”
元卿淩想也不想,“自然是你在外頭有人更讓我生氣。”
“那不就對了?”宇文皓笑盈盈地牽着她的手走出去,“你之前不是對皇姑姑恨之入骨嗎?那隻讓她損失銀子,做不成生意,豈不是輕了?要她真正遭受重挫,最好是讓她發現她一直信賴的男人,瞞着她在外頭養着小妾。”
元卿淩側頭看他,“她是你姑姑啊!”
宇文皓眼底閃過一絲冷狠,“這個時候,我是北唐的儲君,不是她的侄兒,你想,她害死多少人了?叫人去直隸調查的事,和她脫不了幹系,但這些人都不敢出來指證她,她總得付出代價,怎容她繼續逍遙過活?且查那些案子,就算最終定了她的罪,殺了她嗎?皇祖父怕會難受一陣子,而不殺,調查的意義何在?斷了她的生意,她還是有豐厚家财可享一輩子的富貴,不算報應,唯有傷了她的心,才讓她真正的痛楚,讓她崩潰。”
元卿淩對這個人一點同情都沒有,她是做藥的,隻有病人才需要吃藥,黑病人的錢,這種人良心早沒了,何必對她仁慈?
“隻是,惠平為人兇悍,驸馬應該是不敢在外頭養小妾的。”元卿淩想了想道。
宇文皓輕描淡寫地道:“男人嘛,越是不許越是反叛,越是偷着來越是覺得刺激好玩,他養沒有養小妾我不知道,但是,我任職京兆府的時候,通判曾拿過皇家子弟的産業給我過目,我看到驸馬在百花街有一所宅子,卻沒統計在公主的産業裡頭,皇室中的人,甚至官家子弟在外頭購置宅子的事是常有的,但巧就巧在,那會兒驸馬卻托通判把宅子轉給了一個女子,又不願意按照正規手續來辦紅契,當時這事我也沒太在意,知道他們家富貴,送宅子送金銀,何其等閑,隻是今晚才忽然想起來,會不會驸馬這些年的深情都是虛假的呢?查一查也好!”
元卿淩聽了他的話,道:“京中這些宅子有多貴,我是見識過的,動辄上十萬兩,就算是百花街那邊沒有我們這邊貴,但相信一所大宅子起碼也要上十萬兩,送禮的話,除非是這個人能幫很大的忙,但你說是送給一個女子......那實在是有些不大可能啊。”
北唐女子很少會出來做生意的,而驸馬家裡是做醫藥生意,生意,商業的往來,可能性不高,若是辦哪些肮髒黑心的事,公主又不需要一個女子出馬,她身邊可用的人多了去了。
且說曹禦醫拿了銀子之後,就直接回了他家中去,一晚上都沒出來過,甚至到了明日一早,他也沒回醫院,而是帶着家眷在京城一通購物,在青鸾大街給他夫人買了幾套首飾頭面,一擲千金,實在是豪爽。
最後在外頭用過了午膳,他才回了醫院去,跟蹤他的人看着他進了醫院之後便撤離去回禀惠平。
惠平聞言,眼底頗有得色,“無人能抗拒得了銀子,他一年的俸祿才幾百兩銀子,本公主給他的,是他這輩子都賺不到的,他怎會不心動?爹,看來魚兒上鈎了。”
劉國手看着兒媳婦,慢條斯理地道:“此人性子軟弱,當年暗中在禦藥房裡偷過人參,我便知他是個貪心的人。”
“竟然敢在宮裡偷人參?那還真是大貪之徒,不要命的貪啊。”惠平冷道。
劉國手說:“虧得我當時沒有處理太過,隻叫他拿回來便算了,否則怎有今日的方便?對了,店鋪的事,都辦好了嗎?”
惠平道:“放心吧,這兩天陸續地都簽了,如今驸馬已經去找工匠,裝修一番便把可購藥入駐。”
“藥廠呢?是否買到缺失的藥了?”
惠平眼底有忿忿之色,“這事還沒辦妥,藥廠估計要暫停或者轉做其他成藥,隻是,新藥煉制需要花費時候,估計未來三個月,怕也沒有藥供應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