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一揚袖子,淡淡地道:“哭?我不會哭,憑空捏造的謊話,我為什麼要哭?”
褚明陽冷笑着,也慢慢地坐下來,兩人相對而坐,相隔不足一丈,氣氛充滿了敵意。
“你說得沒錯,我昔日确實是喜歡過他,那樣英武的男子,哪個女子不愛?”褚明陽眼底蘊含着幾分嘲弄,“你不一樣也深愛着他嗎?隻不過你用了肮髒的手段得到了,便以為是最後赢家?我原本也以為他那樣護着你,心裡定是有你的,可他與我接觸之後,聽他說心裡的委屈,才知道他所承受的壓力和苦難,元卿淩,你知道自己面目可憎嗎?”
“願聞其詳。”元卿淩說,壓下了即将冒起的雞皮疙瘩,“不過,說真的,就算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,也定是你先勾了他,他不過是玩玩罷了。”
褚明陽嘴角噙了一抹冷笑,“你真這麼認為嗎?你這麼想可就錯了,當初我回了娘家,是他先千方百計叫人送信給我,邀約我出外見面,我原先對他憎恨至極,以為他别有用心,因此他所給我的信箋,全部燒毀了,唯獨那最後一封,還留在身上,他的字迹你是認識的。”
她從袖袋裡取出一封信箋來,那封信被折疊仔細,打開之後可見紙張折痕嚴重,應該是被無數次翻讀無數次折疊過的。
蠻兒上前想取,褚明陽卻是一揚手,冷冷地道:“想毀滅證據嗎?你能看到,就這麼看吧,短短幾句話而已。”
她繃直信箋,在下巴附近的位置展開給元卿淩看。
“陽妹妹,我并無冒犯之意,隻想親口對你說一聲對不起,若你肯原諒我,請于明日午時到明月樓一聚。”
落款是一個皓字。
沒有日期,沒有他的印章,屬于私信。
字迹确實和他的十分相似,因不能接過來好生研究,因此不知道和他的字迹有多大的分别。
“你認識他的筆迹吧?”褚明陽見她神色怔忡,以為她傷心了,得意一笑慢慢地把信箋藏好,冷冷地道:“他給我寫了不下五封信,我都不屑一顧看完就燒掉,我身邊侍女皆可作證。我居于娘家實在也苦悶,最後一次便想着聽聽他有什麼好說,才會到明月樓裡赴會。到明月樓之後,我對他的态度依舊冷慢,真可惜你沒看到他的殷勤,你沒看到他坐在我的對面一直與我解釋,他說當初來褚府也不是為了褚明翠,是為了我,不過被人誤會了,他一直想找機會說清楚的,可惜那時候被你設計了他,害得他名聲盡喪,他也心灰意冷覺得配不起我,才會消停作罷。”
元卿淩看着她說起這件事情時候的沉醉癡迷,甜蜜中卻帶着一絲苦澀,得意的笑容裡也有無奈凄怆,怕是想到當時的甜蜜如今已成傷心。
“所以,你們誤會消失之後,便持續相會?”元卿淩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