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會解決清楚的,他會讓所有人滿意,但她不能死,她死了,他怎麼辦?
脆弱的女孩,終于擡眸看着緊緊抱着她的男人。
他的眉目很好看,眉毛濃密卻細瘦,從眉心延至太陽穴,如兩把利劍劈下,英氣又俊美冷然。
他的眼睛那麼黑,像望不盡的深淵,凝視久了會覺得害怕,她看不懂深淵裡面有什麼,更不能從男人心底窺探到一絲半點的真相。
唯有爬滿的皿絲,讓她恍然生出些錯覺,覺得這個男人理應是在乎她的,甚至喜歡她的。
霍昔想到在法蘭國的那些日子,他也曾用這樣的面目讓她心軟,讓她丢盔棄甲,隻為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。
她更想起那天夜深,他為了她用鋒利的刀刺入自己的雙腿。
還有後來她在醫院裡照顧他的日子......
一切就像夢一樣,做得越美的夢,被戳破了就越痛徹心扉。
而現在他在做什麼呢?故技重施嗎?
霍昔羽睫扇動,伸手輕輕推開男人,就算推不開,也要與他保持些距離。
她的面色很冷,像覆上一層冰,眼神也是枯死的,無力的淡聲對男人道:“我隻是......想吃點東西,你攔着我做什麼?”
她很餓,餓到睡不着覺,餓到感覺自己快離開人世了。
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,她隻能獨自出來覓食,補充點能量。
誰說她要尋死了?
陸笙怔住,像是想透過她這雙枯竭的眼,看透她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“放開我吧,我很餓,你不想我餓死,就松開我。”霍昔軟言好勸,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快用光了。
不知道是餓的,還是受傷的,她的臉幾乎沒有任何皿色,嘴唇幹涸,連眨眼都成了費力的事。
一陣冷風吹來,吹得她散落的長發飄到男人的臉上,他握着她的手,她的手冰得沒有任何溫度,僵硬得仿佛已經沒了靈魂的人。
陸笙兇膛突然湧出巨大的怒意,連摟着她肩膀的力道都不自覺大了些:“你想吃東西,不會讓人給你買嗎?受了這麼重的傷,為什麼還要自己下來買,你要是在路上出了事被車撞了怎麼辦!”
她的病房裡不是沒有留人,她卻甯願自己出來,夜裡路上車輛少,但倘若剛才她再往前走一步,就不是被風刮到這麼簡單了!
夜裡天涼,男人吼完,發現自己沒有穿外套出門,女孩的身體已經沒有多少溫度,他隻能将她抱得更緊,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,然後打算帶她回醫院。
霍昔閉了閉眼,像是累極了,卻又強撐着睜開眼,嘴角帶着淡淡的笑:“我自己的事情,我自己會做,我又不是斷了手腳,不就是割了一個腎髒,死不了的。”
就算是死了,那也是她自己活該,她不怨任何人,任何人也都管不了她。
說完,她掙開男人就要走,卻被男人再次拽進懷裡,霸道又有些蠻橫的道:“我不準你再過去了!”
他深吸了一口氣,眸中的驚痛被他隐了下去,俊美絕倫的臉上,重新恢複冷酷殘忍的模樣,抱着她就往醫院那邊走:“跟我回醫院,在你的傷恢複之前,你哪兒都不準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