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剛剛委屈起來,眼眶眼看就要泛紅,傅司暮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:“不是不想吃披薩,隻想吃火鍋?我這就讓人把火鍋送過來,你想吃什麼,想吃多少都沒問題。”
好不容易追回她,他不想讓她再跑了,不過是個小小的要求,對他來說有多難?
宋玉眼中的淚意卻有點抵擋不住,嘩嘩地流了下來,把傅司暮吓了一跳,臉色凝重緊張起來:“怎麼了,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他伸手貼在她的腦門上,并不熱。
宋玉将他的手拉了下來,突然站起身撲進他的懷中,緊緊地抱住他:“傅司暮,我有點害怕。”
傅司暮的手頓在半空,慢慢拍了下去:“你怕什麼?”
他這樣輕輕的安撫很有作用,很快就驅散了她心裡的不安。
宋玉哽咽,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。
她該如何告訴他,她害怕即将全部回憶起來的過去,害怕和他分離,害怕當人生失去所有令她有存在意義的人時,她該怎麼辦。
她就像溺水的人,在不知道自己溺水的時候,尚且還能沒心沒肺無憂無慮。
可當她發現自己沉在水中,試圖掙紮試圖爬上岸,卻發現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,脖子被冰冷的水淹沒,口中灌入無邊無際的水,窒息感和絕望一遍遍襲來時,她真的很害怕,很想有個人能拉住她,能把她救上岸。
如果連傅司暮都不見了,她該怎麼辦,到那時候,她恐怕連救自己的人都沒有了。
傅司暮心裡鈍痛,她無助恐懼的樣子,讓他心中如受絞刑。
“别怕,别怕,有我,我在你身邊,不會有事的。”他壓低了聲音哄着。
過了好一會兒,等宋玉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些後,主動松開了他,擦着眼淚問他:“你叫火鍋了嗎?”
傅司暮哭笑不得,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,拿出手機開始讓人把火鍋送過來。
嘴上雖然說着非火鍋不可,但宋玉在等火鍋來前,還是乖乖吃起了披薩。
已經很久沒有吃這麼正宗的披薩了,記憶中的味道填滿口腔,美味的滋味仿佛讓人徜徉在絕妙的美境。
傅司暮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嘴角。
宋玉沒有排斥他的靠近,事實上,她很享受他用這樣深情的目光看着她,對她這麼溫柔的樣子,讓她感覺到自己被需要,也深深地需要着他。
如果他沒有因為高嘉風的事情,而跟她大吵一架的話,宋玉想,她現在可能還在Y城睡大覺。
吃了幾口披薩,她忽然歎了口氣。
傅司暮問她怎麼了,她盯着手裡的披薩感歎:“披薩果然要來這裡吃,Y城的披薩實在是太難吃了。”
她跟趙冰月去吃過幾次,差點吃吐了。
“所以你才這麼不喜歡吃披薩,隻想吃火鍋?”傅司暮總算明白她剛才為什麼要發火了。
這傲嬌的小脾氣,與原來的她越來越像了。
但不管是怎樣的她,都是他的心頭愛,都是他難以割舍下的摯愛。
“大概吧。”宋玉得眼睛飄忽着,心虛不敢看他,當然不能告訴他,她是在故意為難他,這樣顯得她多刻薄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