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很小,說到後面幾乎沒聲,誰讓這件事他們理虧呢?
“有什麼急事能急得過我女兒和我孫子的安危?”陸笙看着傅靳言,怒火上頭,“如果我女兒出了什麼意外,我不會放過他的,到時候你們也别怪我不顧咱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。”
傅靳言多麼冷靜自傲的一個人,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?
若是其他事情,他或許還能跟陸笙争辯一二,可這件事他卻沒法替自己說兩句。
他也想教訓人,可最應該被教訓的那個人卻不在場,傅靳言臉上别提多糟心了。
霍昔輕輕的拉了拉陸笙,她雖然很難過,但這件事的确怪不得傅靳言他們,兩家這麼多年的私交也不能說撕破臉就徹底撕破臉,更何況他們家小艾将來或許還要跟傅司朝過下去。
“老公,你少說兩句吧,手術需要絕對的安靜,先等小艾手術完,隻要她沒事就好。”她現在唯一的心願,就是希望小艾和孩子能夠母子平安。
不知道又等了多久,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,在外面等候的人都開始疲倦了起來,手速卻還沒有結束。
傅司朝趕回來的時候,天都已經開始亮了。
他風塵仆仆的來到手術室前,還沒等陸笙他們炮轟他,手速就在這時結束了。
手術室的門打開,穿着手術服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傅司朝幾乎是立刻沖了上去,一把緊緊抓住了醫生的手,風塵仆仆的他此時一身狼狽,額頭上還冒着汗珠,喘着氣問醫生:“她和孩子怎麼樣了?”
因為陸笙在這裡,醫生摘下了口罩,如實的向陸笙彙報:“小艾的身體虛弱了些,但也沒什麼大礙,主要是孩子......”
醫生都不敢說下去,吞咽了一下才道:“孩子的身體出現了多項缺陷,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。”
這一句話,讓在場的所有人如遭雷劈,傅司朝剛要進去看看陸艾希,醫生就接着說道:“小艾在生産前,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氣體,而且她的體質本身就容易造成習慣性流産,所以這一胎之後,以後她想要再懷孕,或者想留住孩子,就沒那麼容易了。”
傅司朝的身體晃了晃,眼睛有些發黑,看到陸艾希被推了出來,他便趕緊迎了上去,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。
她的眼睛微微睜開,不知道是昏迷着還是醒着,陸笙和霍昔幾乎是立刻跟着走上前去,心疼的看着她:“小艾,你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?”
他們跟醫生一起将她送到了病房,陸艾希緩了很長時間,才很勉強的扯了扯嘴唇,聲音沙啞的說道:“媽,孩子怎麼樣了?他在哪裡,我想看看他。”
雖然一直跟他在一起,但她還沒有來得及看看他長什麼樣子。
她躺在病床上,臉虛弱的沒有一絲皿色,就連嘴角牽起來的笑,都讓人無比的心疼。
霍昔的心髒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住了一樣,雖然很難過,卻還是笑着安慰道:“寶寶他很好,隻不過身體有些虛弱,醫生把他送進保溫箱了,等你的身體好一些,我們就去看他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