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子元的意思肖擎戰明白,他的睡眠需要唐酒酒的幫助才能睡得安穩,韓子元希望他可以找唐酒酒幫忙,先睡一晚安穩的,然後再做打算,但是肖擎戰卻不想這樣,垂眸時,輕按着太陽穴,眸底隐藏着一抹長時間沒有休息的深深疲憊,沉沉的開口。
“她不想談。”
韓子元窩在沙發裡的身體坐了起來,沉默片刻才無奈道。
“酒酒有心結,你知道的,她一直在找六年前的那個男人,突然間告訴她,那個男人就是你,這種沖擊讓她有些無法承受。”
“她原本是要報仇的,可是是你,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!”
肖擎戰深邃的利眸覆着寒霜,端了開水喝了一半。
“我知道......所以她怎麼鬧,我都隻能寵着。”
這麼多年......她受過那麼多的委屈、折磨、痛苦,心裡有多少的恨意一味的讓諾亞治療,沒有适度的發洩,也是不夠的,隻要她想鬧,随她怎麼鬧,但前提是,她不能和别的男人發生什麼。
希望有一天,她心裡的恨意可以釋放出去,這樣,酒酒以後才能接受新的生活,而不會在舊事重提的時候意難平!
“唉......”
韓子元端起紅酒,淺淺的飲着,仰頭時歎了一口氣。
“說起來,你們真的是一對苦命鴛鴦啊,你明明對她一見鐘情,但卻為了不讓對手傷害她,而選擇遠離,結果卻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,我知道當時你的處境有多危險,可你為了早點見到她,不顧自己的性命掀翻那些暗湧,也許命中注定你們就該在一起,在唐酒酒奄奄一息的時候,你又找到了她......”
“為了救活她們母子,你那三年過得有多沉重和痛苦我都看在眼裡,可阿戰......這些事情,你就不打算和酒酒說一說嗎?”
“隻要她一哭,一痛,哪怕千山萬水,你也會馬上放棄工作,在飛機上七八個小時趕回來安撫她,然後再趕回去工作,無數個夜晚你都守在她的身邊,鼓勵她活下去,一邊是兒子、一邊是女人,一邊是工作,你沒日沒夜的堅持着,這些你怎麼都不告訴她呢?”
“我們都看得出來,你為她們付出了良多,你為了要救她們母子甚至想弄死我,這件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,肖擎戰,這件事情跟你沒完......”
肖擎戰高昂的身形筆直坐着,聽着韓子元的話,他将電腦合上,垂眸時,一縷碎發染着水晶燈的流光垂落在他光潔的額前。
“這是我應該做的,隻要她們母子安好,一切就夠了,現在她雖然恨我,但也總比幾年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,痛苦不止好太多了。”
“咿咿不是你的女兒,你不介意嗎?”
韓子元這道送命題一問出來,門口的酒酒長睫猛的一擡,手中端着的食物差點掉到了地上......
肖擎戰......他......他會在意的吧,沒有哪個男人不介意這些的吧?
雖然覺得不重要,但酒酒卻還是悄悄的豎起了耳朵,想要聽聽肖擎戰說的是什麼,如果他說介意......酒酒長指緊緊的攥着食盤。
說介意也沒有關系,她原本也不打算和肖擎戰怎麼樣。
“不介意。”
肖擎戰那大提琴般的嗓音如美妙的樂音躍進了酒酒的耳朵,酒酒吃驚的擡眸看着肖擎戰。
“那二年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,相信洛凡幫了她不少的忙,女人在柔弱的時候,依靠男人,無可厚非,我好好養大咿咿就是。”
“那你會不會家産給咿咿?”
韓子元跟個八卦婆一樣,不斷的問着,肖擎戰也難得有耐心的回答着。
“會。”
不過是一份家産,讓她衣食無憂一輩子,還是很容易做到的。
愛烏及烏是一方面,但他對咿咿的感覺,真的很舒服。
而且。
唐酒酒智商那麼高,洛凡那樣睿智,生出來的孩子,也差不到哪裡去的,将來......咿咿說不定和酒酒一樣能幹。
“酒酒失蹤的那二年,你像瘋了一樣的滿世界找他,要把商袛置于死地,阿戰,你對酒酒用情良深,但是......現在酒酒意難平,你恐怕還需要受些折磨呢,不過,你們用那種方式相遇,也是注定的緣份。”
肖擎戰挑眉,他是覺得這是緣份,而且刻入了骨髓,但唐酒酒卻認為這是她劫難的開始,并且恨透了這種相遇的方式。
她覺得肖擎戰就是那個罪魁禍首!
“中間有太多的誤會,酒酒還需要時間接受,讓她慢慢的整理吧,我現在不想逼她。”
說完。
肖擎戰就和韓子元挂了電話,站起來剛要往門口走時,擡眸就看到了門口的酒酒。
肖擎戰一怔,他沒想到酒酒竟然還會端着食物出現在門口,而且......看起來,像是給他的。
酒酒急忙垂下眼眸,心裡翻江倒海一般五味雜陳,她知道肖擎戰為她們付出過良多,但卻沒有料到,肖擎戰竟然......為了她們母子,付出了如此之多。
一直以來。
她被仇恨蒙蔽着,隻想着恨肖擎戰,肖擎戰不該碰她,可現在酒酒突然間發現,肖擎戰為自己的行為,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了。
“給我吃的?”
俊美倜傥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,嗓音裡含着一絲溫和,接過她手裡的食物,執起酒酒的手一起朝着沙發走去。
“恩!”
酒酒臉色蒼白,一時間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,太多太多的事情一起湧上心頭,讓她那顆玲珑的心髒此刻痛成了一團。
她受過太多的痛苦,可她沒有想過,肖擎戰也在受着同樣的折磨,而他卻什麼也沒有說......
肖擎戰看着這樣的酒酒,突然間擡手輕撫了撫她的頭,沒有說什麼,認真的吃了起來。
他吃得很快,看起來是真的餓了。
用完後,傭人進來收拾,肖擎戰看起來還是頭痛,酒酒轉身,面對着他,輕輕的說話。
“我替你按一按。”
酒酒記得的,他的頭痛比較頑固,應該是曾經受到過重傷,才衍生出來的後遺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