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姐夫,把少淵喊都心花怒放,飄然若仙。
就連敏先生都很喜歡這個嘴巴甜的小姑娘,破天荒地賞了一小荷包的金稞子,又連連地叫了幾聲好孩子。
錦書笑着瞪了她一眼,這小滑頭。
不過,也因這一聲姐夫,氣氛就從拘謹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聚會。
落大爺夫婦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拘謹局促,和殿下也說起了話。
少淵多謝他們對錦書的照顧,還站起來拱手行禮,看得出是拿他們當長輩看了。
大伯夫婦都很激動,很高興,看樣子殿下對小書是真真的好。
大伯娘卻也不免傷感,女子總是敏感些的,尤其她也有女兒,如果小書的父母還在,那該多好啊?
錦書見她眼眶微紅,問道:“伯娘,怎麼了?”
大伯娘連忙笑着說;“沒事,沒事,我高興的,高興......”
這般說着,眼眶卻越發地紅了,有一句話她知道不合時宜,但是就忍不住說了出來,“你母親也一定會很高興的,做母親的看到自己的女兒托得良人,該多高興。”
落大爺在桌子底下拉了她的衣衫一下,示意别說。
錦書微笑道:“我會告訴她的。”
其實,原主對于母親的記憶和感情都比較模糊了。
錦書知道這或許是原主不理解母親尋死殉葬的原因,認為母親丢下她一人艱難過活,受盡了欺負。
錦書跳出原主的身份,是很清楚母親為什麼這麼做。
她為夫殉葬十分震撼,在民間掀起了很大的讨論度,大家都敬佩她,朝廷也要迫于輿論,從而不再追究戰敗之罪。
她這麼做,恰恰是為了保護女兒。
落大爺猶豫了一下,也幹脆問道:“既然說開了,那麼想請問殿下一句,移葬忠烈陵的事,什麼時候辦呢?”
少淵道:“本王與錦書商量過,等我們大婚之後就辦,本王以皇家親王和大将軍女婿的身份來辦。”
落大爺也不禁淚濕眼眶,“那就好,那就好,如此,你們一家四傑,便都在一起了。”
他又歎了歎氣,“就是可惜,你大哥的頭顱,沒有取回來,屍首分離,總歸叫親人不安。”
這話,他沒忍住說,因為他是不可能去取回來的,但是殿下或許可以。
少淵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錦書的手,輕聲道:“本王派人去過戎國,知道他的頭顱曾懸挂示衆,風幹之後便埋掉了。”
但其實,那頭顱在懸挂示衆之後,便被剁碎喂狗了。
所以,根本不可能找回來。
他這話不是照顧錦書的感受,想着錦書或許不會太傷心,因為不是同一個人。
隻是照顧落大伯的感受,埋掉也算是入土了。
落大爺不禁黯然,入土為安也稍稍安慰,但那畢竟是敵國啊。
“我們落家,原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,你父親全憑一身孤勇,你三個哥哥都在戰場上沒回來,才掙得那點家财田房,錦書,縱然你如今什麼都有了,但那些也是要拿回來的。”
“大伯放心,我會拿回來的。”錦書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