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陛下的旨意,價格的事,咱家管不着的。”
陳光心裡頭冷笑,又是國公府管,國公府這些年給出去的銀子還少嗎?
國公爺說得沒錯,如今陛下不顧國公府死活,隻想物盡其用。
翁寶心水清,把近段日子陛下與魏國公之間的芥蒂看在眼裡。
他嘗試過提醒陛下,但卻讓陛下更加惱恨魏國公府,認為他們也存了野心,用了一些比較強硬的态度去打壓。
以彰顯自己帝王之權。
但是,兩人利益了捆綁多年,不可能再通過打壓這樣顯淺的手段,是要用些心機的。
陛下卻不屑,認為魏國公一黨就是要忠君,容不得他們有小心思,一旦發現不對勁,就當即發怒鎮住。
這樣隻會加大嫌隙,最終兩人是要背道而馳的。
翁寶也不能多說,陛下疑心重,且聽不進去忠言,他很固執的。
從荊州上京的路上,一輛馬車正在疾馳。
馬車的前後各有一匹馬,形成領路與保護之勢。
馬車傍晚的時候抵達八裡香鎮,驿站無人,顯然是逃驿了。
侍衛隻得帶着他們祖孫兩人進鎮子裡投棧,順便喂馬。
一行五人,車把式加兩名侍衛,再加祖孫兩人,哦,還有一隻奄奄一息的貓。
客棧人少,廂房也不貴,開了房間之後,侍衛阿吝便坐在祖孫房門外,沈大人吩咐過,要一路盯着他們,直到安全抵達京城,且還要觀察他們是否有異常舉動。
沈大人和四爺去了象州,所以會比他們晚抵達京城。
到了八裡香鎮,距離京城就剩下三天的路程了。
如果是他們策馬的話,兩天便能抵達,走馬車就要慢一些了,除非沿途有馬可換。
金老漢罵了一路,覺得自己是遇到了什麼歹徒,他死了不要緊,孫子可不能死,他們家就這根獨苗苗了。
但是,那兩位軍爺瞧着孔武有力,他們一個老漢一個娃娃,不是對手,打又打不赢,罵他們,他們就像聾子似的,怎麼罵都沒反應。
不過,投棧之後,金老漢卻發現靠着院子的窗戶是爛的,而那個軍爺是守在門口,他們方才沒進來檢查,并不知道窗戶是爛的。
他們可以翻窗戶逃出去,隻要在外頭躲一晚上,等明日他們走了,便安全了。
深夜,金老漢帶着孫子,偷偷地推開了窗戶的門,這個時候外頭的軍爺肯定睡着了,現在不逃,等什麼時候?
睡眼惺忪的金娃抱着小金子,剛要翻窗出去,那奄奄一息的小金子忽然叫了起來。
不是喵喵叫,而是長嘯之聲,高亢而響亮,把金娃吓得一個哆嗦,摔了下來。
金老漢都吓呆住了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絕對不敢相信這聲音是從小金子嘴裡發出的。
它看着都快要死的樣子了,連喵聲都發不出來的,這麼多天,就沒聽它喵過一句,現在忽然發出驚天長嘯,這是要變成妖了嗎?
他就知道,就知道這隻貓是妖。
在破廟外邊埋了它,它又活過來,就該知道它是妖,貓妖。
廂房的門被推開,阿吝快步進來,一眼就看到打開的窗戶,驚出了一身冷汗,差點陰溝翻船了。
他一言不發,關閉了房門和窗戶,躍上桌子上盤腿坐着,說了一句,“睡覺!”
他眸光落在貓身上,方才,是這隻貓發出的叫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