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疾深深地歎氣,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交到她的手中,"多餘的,拿去喝茶。"
辛夷橫眉怒目,“我不會多收你的,會給你找零,你不要引我犯罪。”
“我現在沒有零錢,先欠着,别的不說,你這個先給錢的态度是很好的。”
“可能不止五百,你這傷到骨頭了,我覺得......”
暗疾氣得發狂,怒吼道:“你不要再說了,快給我止啊呀......”
“滋滋!”
心髒一痛,腦袋一偏,人就悶過去了。
辛夷收回電流揉着耳朵,差點吓得死機了,不知道人家耳朵靈敏嗎?好好說話不行非得吼。
這邊剛處理好傷口,周茜便過來了,看到暗疾躺在地上,她詫異了一下,“這位是?”
辛夷問道:“你不認識他嗎?”
周茜瞧着石階上的皿,搖搖頭,“不認識,是刺客嗎?”
“他叫傻帽。”辛夷彎腰抱起他,便進了屋中去。
屋中沒有床了,好在沈仞睡的不是手術床,床挺大的,能擠擠。
“往裡挪挪啊。”辛夷對沈仞說。
沈仞身上疼,但這不是主要原因。
他蹙眉,面容線條顯得有些冷峻,“你要把他放在這裡和我一起睡麼?”
“有什麼問題?都是男人。”她知道的,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睡在一起。
男男就不是很所謂的。
“抱别的房間不行嗎?”沈仞徹底無語,就都是男人才奇怪好嗎?
“暫時隻清理出一個治療的房間,你挪啊,挪......”
“你......”沈仞很不情願地往裡邊挪,一個小姑娘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,抱着這個頭和腳都垂到地上的高大男人?
還有這個男人是誰啊?
辛夷放下暗疾,才回頭問周茜,“你找我什麼事?”
周茜在門外偷偷地望進來,床前落下了帳幔,沒看到床上的人,便道:“樊小花将軍來了,姑娘說讓您出去跟樊将軍溝通溝通。”
“小花來了?”辛夷有些高興,“我這就去。”
剛退燒沒多久的沈仞,望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男子,覺得自己溫度再次拔高起來了。
就算他早如喪家犬了,但家族尚有名聲啊。
樊将軍被請了進去,竟看到殿下也在,急忙便進去行禮,笑着道:“參見殿下,殿下不是辦正事麼?怎也在國公府呢?早知道末将就跟殿下一同過來了。”
雲少淵仿佛隻聽到參見殿下這句話,道:“平身!”
樊将軍謝過,擡起頭看着落錦書,大聲道:“這位一定是辛夷姑娘了吧?”
“不是!”落錦書搖頭。
“哦!”
周元見他沒行禮,便提醒道:“樊将軍,這位是我們國公府的錦書姑娘,是未來的蕭王妃。”
“哦!”
周元怔了怔,哦什麼鬼?倒是見禮啊!
落錦書道:“将軍請坐!”
敢打少淵的人,一定要好好認識。
“多謝!”樊将軍坐下來之後,道:“來得倉促沒有備禮,姑娘莫怪,請問辛夷姑娘在哪裡啊?末将有事找她。”
“馬上就到!”
樊将軍聽得此言,便笑了起來。
落錦書打量着他,三十歲左右,面容方正,眉毛粗且濃,鼻子和嘴唇都占了面部比較大的位置,睫毛長且稀疏,小眼睛,瞧着像兩顆發黴的豆豉,比例失調。
單眼皮,眉梢散開,瞧着很兇,但笑起來的時候,眼睛彎成豌豆莢,眼珠子便瞧不見了,有些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