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七手八腳的将黑鷹擡了進去。
流煙卻突然小聲喊中走在隊伍最末尾的花月。
“花閣主。”
她小聲喚了一句。
花月應聲停了下來,随即便看流煙似是掃了一眼江雲蘿身邊的熾火,接着小聲道:“喂藥的事,勞煩不要告訴熾火,讓他知道了有些......”
她微微皺眉,停頓了一瞬才繼續道:“麻煩。”
花月聞言禮貌一笑。
“流煙姑娘放心,此舉是為了救人,我與墨影和陸将軍都不是多話之人。”
“多謝。”
流煙沒再多說,轉身進了屋。
熾火回神看到她進來了,也果真迎了上來。
“你怎麼樣?可有受傷?”
他眼中關切滿滿。
流煙卻是我那就在心裡歎了口氣,随即滿不在乎的一擺手:“你說呢?别吵,老大在給人治傷。”
她的話,熾火自然是聽的,聞言立刻乖乖閉上了嘴,兩人都朝着床上黑鷹看去。
床邊,江雲蘿正為他診脈。
她不說話,房間裡便安全的落針可聞,都在等着她的決斷。
半晌——
“應當是沒有中毒,但是失皿過多,皮外傷也多了些,淩風朔,墨影,你們幫他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,動作小心一些。”
“是。”
墨影應了一聲,趕忙上前。
淩風朔則是一言不發,隻有緊抿的薄唇與滿眼的冷意能看出他此時已是在極力壓抑情緒。
待到黑鷹上半身的衣衫被退下,那上面縱橫交錯的傷口更是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鞭痕,烙印,割傷,幾乎能讓人肉體産生痛苦的刑具幾乎在他身上被用了個遍。
“這幫混蛋!”
陸霆一拳錘在牆壁,滿眼狠厲恨不得将所有欺辱了黑鷹的人盡數殺光!
就連看慣了傷口的江雲蘿都目光一窒。
接着便聽熾火道:“老大!我這有上好的金瘡藥,你先拿着用。”
“我這裡也有。”
流煙也上前一步,将兩隻藥瓶放在了桌上。
兩位頂尖殺手的藥,自然是不用問效果的。
可隻有這些,卻也不夠。
蘇蔓蔓與慕漓已經把馬車上攜帶的所有外傷藥全都拿了出來。
幾個有經驗的人便自發的去打水,擰帕子,和留下來幫江雲蘿處理傷口。
一盆盆皿水與染上紅色的帕子被一同端了出去,再換了幹淨的進來。
足足過了兩個小時,江雲蘿才徹底将黑鷹身上的傷口處理幹淨。
清理了灰塵與發炎腐爛的地方,那露出的鮮紅傷口便更加慘不忍睹,光是看着都讓人頭皮發麻。
江雲蘿額頭已滲出一層薄汗,卻沒有停下,而是擦了手便道:“把他扶起來,我要上藥了,可能會有點疼,他若是掙紮,你們盡量稍微按住,注意别再傷到他。”
一番折騰,又是半個時辰。
等到終于全身傷口都包紮了起來,江雲蘿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,接着又讓人去煎藥。
自己則是守在床邊。
“郡主,回去歇息吧,這裡我來看着。”
想到她已一夜沒睡,陸霆開口勸道。
墨影也勸道:“是啊郡主,回去歇息吧,您昨夜就沒有休息,若是黑鷹有什麼情況,屬下再去找您。”
“大家不都是一夜沒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