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得渾身僵硬的蕭衍坐起身，活動了一下肩膀，臉色陰沉的剛想說話，眼角餘光又瞥見床單上的皿迹。

　　他神情僵了一下，轉頭看向雲清歡。

　　窗外的天色越發亮了，晨光照在她的身上。

　　蕭衍更加看清了雲清歡蒼白的臉色，眼下明顯的烏青，還有她耳垂下的脖頸側面，被頭發遮掩卻藏不住的一些痕迹，一直蔓延到她的衣領下。

　　這樣的位置，這樣暧昧的痕迹。

　　讓人很難不聯想，她的衣領遮蓋之下，身上是不是還有更多......

　　蕭衍原本愠怒的眼神變得複雜，有些微的愧疚和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。

　　他撇開視線，語氣有些低沉晦澀。

　　“你......身體怎麼樣？”

　　他不記得昨晚的具體過程，隻記得他最後的樣子實在失控，毫無理智可言。

　　雲清歡再冷靜自持，也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女。

　　又是第一次。

　　他不知道把人折騰的怎麼樣了，想不起來，又不好直接問......

　　蕭衍心煩的皺起眉頭，心緒複雜晦澀，又擡頭看了雲清歡一眼，不太确定地想：雖然看着有些憔悴，但她還能好好站着，應該......沒有太傷着？

　　可惜蕭衍這方面也沒經驗，他也是“第一次”，實在判斷不出來。

　　雲清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
　　“身體？我身體挺好啊......怎麼了？”

　　“沒什麼。”

　　蕭衍冷淡地撇開視線，忽然不知道，該用什麼态度面對她。

　　原本隻是被賜婚強行綁在一起的兩個人。

　　可是經過昨夜，他們正式成了夫妻，做了本不該做的最親密的事......對蕭衍來說，心裡難免多出一種複雜和愧疚。

　　他和江雪落兩情相悅，都沒有這種程度的肌膚之親。

　　和雲清歡明明沒有感情，卻......

　　但這又是他造成的錯。

　　蕭衍記得雲清歡昨夜是怎麼掙紮拒絕的，他也知道是自己強迫了她，作為一個男人，事情變成這樣，他也沒臉把責任全推給藥物。

　　雲清歡或許是知道他并非自願，隻是受藥物影響，才會說他們什麼都沒發生。

　　但蕭衍心裡不舒服，他自認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，對雲清歡的心情不由更加複雜了。

　　雲清歡遲鈍的反應過來，不由睜大眼睛。

　　“蕭衍，你是不是誤會......”

　　話還沒說完，寂靜的院子裡忽然傳來吱呀一聲，封鎖的院門被打開了。

　　雲清歡瞬間精神繃緊，聽到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，她立刻顧不上解釋，急着把蕭衍往床上推，像做賊一樣的壓低聲音。

　　“快躺回床上，把衣服脫了，有人進來了！”

　　蕭衍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把，差點倒回床上。

　　他黑着臉抓住雲清歡的手：“你搞什麼？”

　　“演戲啊！”

　　雲清歡睜大眼睛，壓低聲音飛快地說：“母妃昨夜把院子裡的下人都調走了，這個時候天還沒亮，進來的肯定是母妃的人，來檢查我們有沒有圓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