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3章
江昭榮人還未進殿,身上的芳香便先一步傳進了衆人鼻尖。
【好家夥,這得用了多少啊。】
江稚魚心中嗤嗤直樂。
皇帝也有些忍俊不禁。
江昭榮跪地行禮,皇帝說了一句平身後,江昭榮卻并不起身,而是行了一個大禮,身軀伏地:“微臣有罪,請聖上責罰。”
皇帝:“何罪之有?”
“臣自請入錦州,卻對錦州百姓半分功績也無,一切皆仰仗着江侍書一行,實是羞愧。”
高鴻既然知道巡撫府中發生的一切,那肯定對錦州之事了若指掌,自己洗漱了那麼長時間,肯定已經盡數告知了聖上。
與其等聖上質問自己去了哪裡,還不如提前一步,将他的話堵回去。
江昭榮眼神看着地面,心中暗想。
皇帝聽高鴻說了許多江稚魚的事,江昭榮他倒是隻字未提。
如今正主既然提了出來,他倒是要聽聽。
皇帝不動聲色道:“丞相何需如此自謙,半分功績也無,屬實是誇張了些。”
江昭榮以為皇帝是在暗諷自己,垂着的頭更低了。
“聖上不必寬宥臣,臣自進城時,被守衛攔下,錯了一步,這之後,便是步步皆錯,唯一做的,也隻是幫着縣令,安撫了幾分民心罷了。”
【嗯?他怎麼這麼誠實?】
皇帝眼神幽暗。
江昭榮繼續道:“也是臣無能,這之後,又被山匪擄去,也是多虧了江侍書和賀公子搭救。”
皇帝深吸了一口氣。
所以這個丞相,自請去錦州,都幹了什麼?
皇帝看向江昭榮的眼神頓時不滿起來。
“按你這樣說,确實是該治你個失職之罪,依朕看,便罰你三個月月俸吧,平身吧。”
隻是三個月月俸,江昭榮輕吸了一口氣,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。
皇帝不賜座,江昭榮也不敢座,隻能站着,看着皇帝耐心詢問着江稚魚。
聽着江稚魚簡述錦州之事,看皇帝捧場的反應,說到山匪時,看皇帝一無所知,江昭榮突然覺得不對。
高鴻若是早同皇帝說了,皇帝不該是這般反應啊。
難不成,高鴻隻是同皇帝說了江稚魚的事,并未提他?
那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,豈不是自爆了???
他了解江稚魚,若是不得罪她,她是不會像其他人揭短的。
所以自己若是不說,豈不是連三個月的月俸都不用罰?
江昭榮深吸一口氣,滿心的懊悔。
聽完他們的錦州之行,皇帝心中百轉千回,随後道:“稚魚啊,此事你立了大功,朕已想好,封你為翰林院侍讀學士,掌管科考一事,事關重大,稚魚定要謹慎對待才是。”
江昭榮眼神難掩驚愕,後槽牙微微咬緊。
隻這一件事,便從正九品升遷到了從五品,古往今來,放任曆任天啟曆史,也是唯一一人!
皇帝這是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偏愛啊!
江昭榮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感覺。
他知道自己此刻安靜地聽,不出聲最好,但就是鬼使神差地開口道:“聖上,科考一事事關重大,稚魚年歲尚小,恐不能勝任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