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江稚魚還沒說話,江素蘭臉色一變:“賀公子慎言,這般有損女兒家名譽之事,還請小心開口為好。”
江稚魚不知道賀言庭有沒有聽出來,反正她是聽出了江素蘭滿滿的警告。
【好耶,這就是有姐姐的感覺嘛?真不賴啊。】
江素蘭一愣,妹妹這是在怪她,從前沒為她出頭過嗎?
賀言庭輕笑一聲:“江小姐何必如此,我不過是覺得三小姐灑脫,頗為羨慕罷了。”
江稚魚一個白眼翻到天上去了。
【就是過來譏諷的,以為我聽不出來嗎?還羨慕,這名聲給你你要不要啊?】
賀言庭微愣,眼神從上到下看着她,寫滿了狐疑。
她剛剛,有說話嗎?
“賀公子?”江素蘭皺着眉,不會,他也能聽到吧?
賀言庭回過神,将情緒歸于眼底,才溫潤一笑:“剛剛風吹着了,腿疾犯了走了神。”
江稚魚“哦”了一聲:“那公子快回去休息吧,要好好保養啊,要是癱瘓了,可不好了。”
【信你個鬼,還腿疾犯了,不過是拿針封住了穴位罷了,要是敢惹我,我就直接給你捅出去。】
她這話不可謂不冒犯,一旁默默關注着他們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。
這整個天啟誰不知道,賀言庭雖生了一副君子相貌,可這行事手段,卻和君子扯不上半分關系。
尤其是這腿,可以說是賀言庭的禁忌,上一個提起的,估計墳頭草都有屋子那麼高了。
然而另他們意外的是,賀言庭臉上居然還帶着笑容,而且表情看起來,格外愉悅?
賀言庭臉上笑意更甚,這下他可看清了。
“三小姐說得對,腿疾是要好好保養才行,我這就回去,畢竟,我可不敢惹你生氣。”
他說完就走,留下一批仿佛被雷劈了的衆人,呆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
這話說得暧昧,衆人探究的眼神紛紛落在江稚魚身上,要不是江素蘭能聽到她的心聲,此刻也要心生懷疑。
但聽到了之後,江素蘭一點也不懷疑了。
江稚魚的心聲除了謾罵外,就是一句:【狗東西,敢造老娘的謠,老娘非要剮了你。】
江素蘭悠悠歎了一口氣。
......
另一邊,宋時微坐在江昭榮旁邊,其他大臣身旁都坐着自己的嫡子,隻有江昭榮身旁坐着女兒,還是個義女。
江昭榮疼愛這個女兒勝過自己的親生子女,也是人盡皆知的。
江素蘭遙遙望着,内心毫無波瀾。
從小起,他們兄弟姐妹便被父親教育着,要對宋時微好,她失去了父母,要給她關懷。
不管父親得了什麼好東西,第一份永遠都是宋時微的,小的時候也不是沒嫉妒過,隻不過,受罰的都是他們罷了......
【聖母爹和白眼狼女兒,真絕配啊。】
江稚魚實在是不明白這種服務外人,委屈自己家人的心态。
劇情裡,宋時微的父親是江昭榮的心腹,在一次大戰裡,為了給江昭榮傳遞情報被害死,江昭榮對此心懷愧疚,再加上心腹的妻子在生宋時微時難産而亡,所以江昭榮才收留了宋時微作為義女。
這本無可厚非,但問題就是,江昭榮實在是聖母心太泛濫了,還帶着大男子主義,根本不管其他人解釋,隻覺得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,為了宋時微,不知罰過他們多少回,哪怕是這種露臉搏前程的場合,都不管自己的兒子,一定要宋時微來。
江稚魚有理由認為,要是天啟女子能為官,江昭榮拼了命都要給她掙一個官位回來。
而且,他的子女們居然也沒有怨言,不僅不對宋時微心生反感,還格外聽她的話,甚至因為她,厭惡原主。
【這就是女主光環和炮灰的宿命吧。】
江稚魚感歎了一句,對前路是兩眼一抹黑。
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,現在,她有更要緊的事要去做。
江素蘭裝作沒發現江稚魚偷偷溜走的事,還在旁人的視線投過來時,側身為她遮掩。
等她走後,江素蘭才看着她離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
女主光環和炮灰是什麼?
......
呂代宗吹着口哨,剛方便完的他心情暢快,四處張望着。
草叢裡伸出一條瘦弱的胳膊,直接把他拽了下去。
呂代宗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,嘴裡還被人不知塞了什麼,緊接着,手部就傳來一陣劇痛。
劇痛昏迷間,他聽到少女喃喃低語:“說要你這根手指頭就這根,我也不多砍,你也死不了......”
江!稚!魚!
......
圍獵結束,各府的馬車等候在獵場外,迎接着自家主子,江稚魚提溜着兩隻肥兔子,興沖沖跑了過來。
“哪裡來的兔子?快放回籠子裡!”
江素蘭伸手招呼着下人,讓他們打開籠子,江稚魚放進去,抱着籠子不撒手。
江素蘭以為她要養,正要和她說一些養的知識,就聽見她在心裡高呼:
【烤兔子!烤兔子!香的勒,吸溜。】
被她逗笑,江素蘭心裡笑罵沒出息,才道:“等回去,給你做紅燒兔。”
江稚魚兩眼放光,末世後,大家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了,每天都是蔬菜,肉類是碰都不敢碰。
說話間,江昭榮帶着宋時微走了過來,因着江稚魚的心聲,江素蘭現在看他們兩個人都有點别扭。
“都回來了?”
江昭榮的眼神從她們身上掃過,看着江素蘭身上挂着的玉佩,低聲道:“五皇子送的?”
江素蘭下意識看了一眼江稚魚,然後點了點頭。
江昭榮拍了拍她的肩,然後看向江稚魚,眼神淩厲:“知道錯了嗎?你自己事小,為父還能養着你,但你若是連累了姐妹,可還有臉站在她們面前?”
這一句話說得是既暖心又寒心的,江稚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表情。
說他不好吧,他還挺照顧你,說他好吧,這做的事又遭人心。
江稚魚隻能含糊着點了點頭。
比起其他人的輕松,呂家的人都快急瘋了,幾個小厮來來回回地跑着,臉上都滿是焦急。
這二公子,到底是去哪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