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間覆蓋的傾盆大雨席卷這座城市,一道白光劃破夜幕,雷聲響徹天際。
一輛轎車穿梭在雨幕之中,安東臨坐在後座接聽電話,“波斯灣那邊你暫時替我看着,我有事不得不回來,辛苦了。”
他結束了通話。
開車的司機朝後視鏡看了眼,“您擔心小姐嗎?”
安東臨揉着鼻梁骨,“那女人回來了,我擔心她接近凝凝目的不簡單。”
司機愣了下,似乎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誰了。
雨越下越大,四周的霓虹都變得模糊,在雨刷器将擋風玻璃的一層水珠掃去,遠處直掃來的遠光燈讓司機視線突然的一片模糊,在對方車輛迅速擦身而過後,司機來不及注意前方施工的牌子。
等發現時,他忽然打專方向盤避開,後方車輛似乎避之不及,直直撞了上來——
安家。
安凝披着外套坐在書房,她隻明着一盞台燈,燈影籠罩住她,将她襯得靜谧美好。
她着筆在紙上設計圖稿,窗外的大雨仍舊不減,嘩啦啦刮在窗台玻璃,但這些聲音似乎并不能夠影響到她。
樓下的座機電話這時候響起,安凝一怔,她擱下筆起身走出書房,摁了走廊燈後,匆匆下樓。
也不知道會是誰大半夜打來的,但她有預感應該是父親的電話。
她走過去笑着接聽,“爸爸——”
然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,安凝臉上的笑容凝住。
醫院。
安凝跟保姆英姐急急忙忙趕來,急救室外還有兩個人,其中那女人的身姿讓英姐臉色微變。
女人轉頭看向走來的安凝,安凝也看着她,她沒戴墨鏡,但從氣質上她認出這個女人是那天來找父親的。
她笑着靠近安凝,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,英姐把安凝拉過去,防備的看她,“闵夫人,還請您離小姐遠一些。”
安凝一怔,疑惑看向英姐。
闵夫人身側的黑衣人想要上前,被她攔住,她看着英姐,“沒想到這麼多年了,您還在安董身邊做事呢,該不會把安董當自己親兒子了吧?”
英姐臉色難堪。
這時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,“傷患需要輸皿,在場哪一位是B型皿。”
“我是。”安凝站出來,醫生頓了下,打量她,“您是傷患的…”
安凝回答,“他是我父親。”
醫生明了,點頭,“那随我這般輸皿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闵夫人忽然開口,在他們倆回頭時,她挽起袖子,“抽我的吧,我也是B型。”
沒等安凝反應過來,闵夫人便跟醫生離開,經過安凝身旁,她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,“這是我能夠為你做的。”
安凝愣在原地,是更加的不能理解了。
三個小時後,手術很成功,安東臨被推出來時已經是淩晨五點半。麻藥沒過,他目前仍是昏睡狀态。
安凝守在病床邊,英姐拿過毛毯給她披上,“小姐,你先休息一會吧,九點你還要去上班呢,我來看着就好。”
她點點頭,在陪護椅上躺下休息,她并未閉眼,“英姐,您認識那位闵夫人嗎?”
英姐一愣,避開她的目光,“你若想知道的話,等老爺醒來,他會告訴你的。”
安凝也不再多問。
直到清晨,安凝從噩夢中驚醒,她轉頭看向病床上的父親,确認心電圖還緩緩跳動,這才松了口氣。
英姐帶回來了早餐,“小姐,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?”
“我做噩夢了。”她将毛毯拉開,坐起身,“我睡不着。”
英姐笑着安慰她,“放心吧,老爺吉人自有天相,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她擱在一旁的手機受到一條短信,是姜笙發來的,讓她今天休息,不用去上班。
與此同時,藍灣别墅那邊。司夜爵也是接了電話才知道安東臨昨晚遭遇事故住院的事情。
姜笙替他系上領帶,“安董事長出了事故,也不知道傷勢怎麼樣。”
司夜爵環抱住她腰肢,将她拉進懷裡,“中午我順便過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