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,司穆言坐在鎏金會所包廂,包廂裡除了保镖就再沒别人。
很快,鄭董便出現了。
他笑着走向司穆言,“司大少找我?”
司穆言讓他坐,示意保镖倒酒。
他長腿交疊坐着,靠在椅背,燈影下,他面龐辨不清喜怒,“鄭董,您是東凱集團合作方的人,我約見您,不是為别的事情,而是希望您能出面澄清我與令千金的绯聞。”
鄭董端起酒杯的水頓住,他擡起頭,“绯聞?”
見鄭董确實不知情,司穆言将手機擺放到他面前。
他拿起一看,倏然愣住。
司穆言淡淡說,“我與令千金并非是那種關系,我已婚,令千金邀請我到酒店,不過是在餐廳吃飯,談的是公事。”
鄭董明白意思,不過對司穆言說已婚的事情,倒是顯得驚訝,“你結婚了嗎?”
“已經領證了,我太太不希望我公開,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身邊的親人,您是第一個。”
鄭董恍然,“原來如此。”
但他想到什麼,又問,“那你為何不公開澄清呢?”
司穆言隻要公開,便能澄清掉這段绯聞,這绯聞他也是剛才看手機才知道,自己女兒竟跟司家大少爺扯上關系,可他女兒也沒跟他說過于司家大少爺相識的事情。
司穆言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,“我若公開澄清,我與我妻子領證的事情自然也會被公開,到時,令千金也會卷入輿論當中,我想鄭董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,有不好的名聲吧。”
他一席話,讓鄭董明晃。
是啊,司穆言已領證登記,媒體的造謠,在大衆眼裡可就是“真相”,到時候司穆言澄清,那自己的女兒可就是衆矢之的了。
鄭董颔首,面色不由沉重,“抱歉,是我欠缺考慮了,你放心,這件事我定會向媒體澄清。”
司穆言微笑,“麻煩您了。”
鄭董離開包廂後,司穆言微微蹙眉,狗仔沒理由跟蹤鄭敏如,而他上過綜藝節目,存在一些熱度,狗仔自然不會錯過抓他的機會。
他選擇讓鄭董主動澄清,是給足鄭家跟鄭敏如面子,畢竟他跟南卿目前是隐婚狀态,而鄭敏如被卷進來确實沒必要。
輿論能夠讓一個人身敗名裂,他跟鄭敏如非親非故,連朋友都算不上,他沒必要犧牲别人的名聲。
何況,他對鄭敏如是有些抱歉。
他的确是利用了鄭敏如來試探南卿,也清楚鄭敏如對他的心思。
所以這段绯聞讓鄭董出面澄清,是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再說他就算要公開,那也得是家裡那隻小貓自願、主動公開。
九點鐘,司穆言才回到帝景。
房間的燈是明着的,他推開門,發現南卿已經睡着了。
司穆言走到床沿,坐下,俯身吻她額頭,鼻尖,再吻住她唇。
“唔…别鬧…”南卿推開他,困得睜不開眼,意識混沌。
司穆言喉頭滾動,松了松衣領,“你倒是睡得香。”
他翻身上床,将她攬入懷裡,掌心撫摸她臉頰,“什麼時候當衆承認我呢…”
而這邊,酒店。
鄭敏如坐在沙發翻看新聞,她其實早就知道新聞會被登報出來了,看到媒體編者她跟司穆言的關系,她緊抿唇。
她既害怕司穆言澄清,又希望他不澄清。
這樣,她算不算得上,是跟他綁到一起了呢?
門鈴忽然響起。
鄭敏如起身走去開門,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,驚訝,“爸?”
鄭董沉着臉走進房間。
鄭敏如問,“爸,您怎麼來了?”
鄭董坐在沙發上,“你跟司大少爺認識的事,怎麼沒告訴我?”
她一愣,自然也以為她父親是看到了新聞,她垂眸笑着說,“您也沒問啊,其實我跟司先生在東洲島就認識了。”
鄭董揉了揉鼻梁骨,“你也太不謹慎了,竟鬧出這樣的新聞,明天你跟我去澄清。”
聽到澄清二字,鄭敏如表情僵滞,“澄清?”
“不然呢?”鄭董知道司穆言領證了,不過他們沒公開,他這個外人當然不能說穿,“你知不知道這個绯聞會給你帶來麻煩?我已經聯系媒體,明天你跟我一起當面澄清。”
她忽然急道,“為什麼我們要澄清,司先生都沒有澄清呢——”
話未落,隻見鄭董驚愕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