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暖暖察覺到有人靠近,蓦地一怔,擡起頭望見夜修堇立在她身旁位置,她頓了下,“有什麼事嗎。”
“補習。”
她怔愣,好一會,“我不是都補習過了嗎。”
夜修堇手揣進口袋,“升學題綱,我提前給你預備。”
姜暖暖把書都搬到亭子裡,她提筆做測試試卷,夜修堇坐在她身旁給她指點,時不時糾正她的錯誤。
路過的傭人朝亭子望過去,掩嘴偷笑,“咱們小姐跟夜家的小少爺看着是不是很般配啊?”
“兩人門當戶對,沒準将來啊,也是有機會呢。”
豪門之間的聯姻,是常見的事情,通常是與家族實力匹配的,不過暖暖小姐與夜家少爺也算是相識,不是青梅竹馬,那也勝是了。
傭人的讨論,姜暖暖他們是沒聽到,她把轉着手裡的圓珠筆,表面是聽着夜修堇講解試題,實際内心開起了小差。
夜修堇偏頭看她,見她心不在焉,忽然用筆敲她腦袋,“認真點。”
姜暖暖摸着頭頂,“你幹嘛啊?”
“你再不認真,我就不給你講了。”他似帶着威脅的語氣。
她撇嘴,撓了撓頭發,“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。”
其實她這個人,有事真憋不住,尤其當想知道一件事情的念頭湧上心頭,她就沒辦法認真。
夜修堇揣測她的問題,“你問。”
“就是…”姜暖暖皺起眉頭,“你怎麼有黎莎的手機号。”
他多半猜到了,慵懶地扶住額角,“哦,是問這個啊,我今天也去找過她了。”
姜暖暖沒說話。
黎莎跟夜修堇曾經都是同學,認識算正常,但夜修堇不是失憶了嗎。
倒是記得黎莎,不記得她。
夜修堇試探地問,“她告訴我,她跟你是朋友。”
姜暖暖愣住,随即低垂着眼,選擇沉默。
她跟黎莎,曾經是朋友。
當然那隻是她單方面的認為。
黎莎或許從未把她當過朋友,甚至一直在背後看她笑話吧,她對黎莎可以說是好到不行。
隻是她用錯了方式。
她認為朋友之間,有好的東西就應該分享,可她一味的付出,讓黎莎從她身上獲得了好處,從而助長了她的虛榮心。
姜暖暖抿了抿唇,“她這麼跟你說的嗎。”
夜修堇嗯的聲,視線落向别處,“所以我就問問。”
“算了,跟你說不明白。”
她不想提那些不好的事情,她隻能說,對于黎莎,她不曾愧對過。
夜修堇視線定格在她側臉。
他不是質疑才問,隻是想看姜暖暖的态度。
關系如何,都沒必要再背後說人。
這點,黎莎跟她的差别的确太大了。
所以,他不信黎莎。
而另一邊,黎莎來找開黑場子的白姐,當初白姐答應讓人幫她教訓她哥哥黎岩後,她就嘗試到了那種能夠使喚人的權力感。
甚至,開始把白姐能夠為所欲為的生活當成她的目标。
不僅有錢,還有人使喚,白姐想要什麼,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。
她焚了支煙,眉眼犀利地看向黎莎,“小丫頭片子,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點,幫你找工作就算了,現在還想使喚我的人?”
黎莎趕緊解釋,“白姐,您誤會了,我不是想要使喚您的人的意思,我隻是想借您的人。”
“這有什麼差别嗎。”
她撣掉煙灰,微眯眼,“看不出你小小年紀,有這麼大野心,想要用我的人幫你策劃這件事。”
她笑意斂住,面無表情,“你要知道一旦出事,難做的會是我。”
“我不會讓您難做的。”黎莎表情認真,“隻要成功了,我也能給您帶來很大的利益。”
白姐忽然笑了,吸了口煙,再緩緩吐出,“我真是極少見過,你這個年紀,有這種野心的姑娘。”
她把煙丢進酒杯裡,滋啦的聲,煙蒂熄滅,“既然你有把握,那我就信你,若失敗了,你的下場會很慘,明白嗎。”
黎莎咬了咬唇,既然要做,她就絕對不能失敗,“您放心吧。”
白姐起身,帶着人離開。
走廊上,随在白姐身後的人不解的說,“白老闆,這小丫頭的話您也能信,這不是由着她胡來嗎。”
他真不明白,白老闆怎麼會幫襯黎岩這個妹妹,才十幾歲的年紀,就知道攀附權貴了。
簡直恐怖如斯。
白姐哼的一笑,“你懂什麼,這個小姑娘将來可會是一個狠角色,我幫她,就是讓她承我這個情。”
“可您就不怕這樣的人,将來會背叛您嗎?”
白姐面無表情,“一個人在做了一件惡事,就不可能再坦蕩蕩了,要麼馴化她,為己所用,若馴化不了,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個人,我還是能做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