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湘瞬間明白了。
原來,是夏阿姨特意安排的。
夏阿姨前幾天就跟她說過,一定要給她一個驚喜。
沈湘心裡忽而暖暖的。
無論傅少欽如何對待她,夏阿姨卻是沈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溫暖,夏阿姨還有兩個月的生命,就算為了夏阿姨,沈湘也得配合傅少欽,把戲做足。
“謝謝媽媽。我太喜歡這個驚喜了,媽媽您看,這是少欽給我準備的婚紗,好看嗎?”沈湘擡了擡自己婚紗問道。
夏淑敏來來回回打量好幾遍,繼而,眼圈紅了。
“湘湘,媽媽沒想到你這麼漂亮這麼上妝,你和少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”夏淑敏高興的合不攏唇。
她這話說的不虛。
别說夏淑敏覺得沈湘和傅少欽天造地設的一對,就連餐廳裡的工作人員,都覺得這一對新人真般配。
“湘湘,媽媽這一輩子沒結過婚,沒能穿婚紗,媽媽就特别希望你能穿着婚紗體體面面嫁人,可,因為媽媽的病,少欽不想太鋪張,就把你們的婚禮定在了這裡,沒有人來,但媽媽可以為你們祝福。好嗎?”夏淑敏歉意的問沈湘。
沈湘自然知道,傅少欽之所以不願鋪張,不是因為母親的原因,而是因為他們之間隻是合約而已。
但她表面上什麼也沒說,隻一臉含笑的道:“媽,有您的祝福就已經足夠了,其他的外人來了再多我也不認識,我以後是跟少欽在一起過日子,又不跟别人,要這麼多人幹什麼?”
夏淑敏聽了愈發高興了,她擡腕拉住沈湘的手,随手将一枚翠綠的镯子戴到沈湘手腕上,笑吟吟的說道:“我的兒媳婦,是最懂事,最善解人意的兒媳婦,媽高興,就算媽媽到了那邊,也安心了。”
沈湘握住夏淑敏的手嗔道:“媽媽,今天是我和少欽大喜的日子,您不準說這樣的話。”
“好,好,進去吧。”夏淑敏笑道。
被沈湘挽着的傅少欽全程沒怎麼說話,他很是不明白,在任何人面前都冷清的渾然不覺的沈湘,在母親面前怎麼話這麼多?她把母親哄的是真的開心。
傅少欽的心裡不免震動了一下。
兩人攜手,旁邊是坐着輪椅的夏淑敏,三人一起來到餐廳頂樓的小禮堂内,這裡已經什麼都布置好了,禮堂的前面,有個牧師。
走進這樣的環境内,沈湘忽而覺得這就是自己真正的婚禮,她有一種神聖的感覺。
忽而又十分自嘲。
今生,自己還能和愛的男人真正舉行一次這樣的婚禮嗎?
應該不會了。
這世上,誰會要一個從大牢裡出來,居無定所,連工作都找不到,還未婚先孕的女人呢?
恐怕沒有。
那她就把這次的婚禮,當做自己真正的婚禮吧。
牧師前面,沈湘虔誠的聽着那些教誨。
等到牧師問她:“你願意嫁給傅少欽嗎?無論他是順境還是逆境,無論他是貧窮還是富貴,無論他健康還是疾病,你都将毫無保留的愛他,對他忠誠,直到永遠?”
沈湘肯定的點點頭:“我願意!”
這樣說着,心裡卻是無比悲楚的。
在她心裡默默的對自己的寶寶說:“寶貝,你見證媽媽的婚禮了嗎?媽媽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結婚了,媽媽就當給你找個爸爸了,好嗎?”
耳邊響起牧師的聲音:“新郎新娘互換戒指。”
戒指是傅少欽事先就買好的,成色的好壞沈湘不知道,她隻按部就班的和傅少欽做交換,當傅少欽擡起她的手為她套上戒指的時候,沈湘又有了那一夜的感覺。
總有一種錯覺,傅少欽好似那個男人。
“新郎,現在請親吻你的新娘吧。”牧師輕快的語音再一次拉回沈湘的思緒。
沈湘頭腦懵的一下。
在這裡,和傅少欽親吻?
怎麼能夠!
即便她不曾見過那個死去的男人,可她也不能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,和兩個男人親吻。
她的心裡會有一種罪惡感,她會厭棄自己。
下意識裡,沈湘将頭别到一邊去了,遠遠的,坐在觀衆席上的夏淑敏還以為沈湘是害羞呢,夏淑敏一臉和藹的笑看着這一對新人。
傅少欽卻強硬的俯下身,精準的捉到她的唇,吻了上來。
她無處可逃,又無法當着夏阿姨的面掙紮,被他控制在懷裡的感覺,再一次讓她想到那個死去的男人。
傅少欽和那個男人,有着同樣霸道的力氣。
這一吻過後,她的整張小臉都通紅如皿,而傅少欽,也有一種别樣的感覺,總覺得和她似曾相識的。
這樣的感覺讓他心中無比懊惱。
偏偏母親就在旁邊:“媽媽祝你們白頭偕老。”
一場隻有牧師和母親兩人見證的婚禮,算是落下帷幕,而這間中餐廳的外面某個角落處,卻還藏着三個人。
是林志江許瑛已經林汐月一家三口,遭受如此奇恥大辱,他們豈能甘心?
尤其是林汐月,更是嫉妒到發狂的地步。
一家三口在背後琢磨,既然傅少欽并不知道那天用身體救他的人是沈湘,可他為什麼要和沈湘結婚,而且還承諾兩個月之後娶她林汐月呢?
這之中,必定有其他緣由。
正好這個時候,從他們身邊經過一個護工打扮的女人,許瑛上前一通好話誇獎那五十多歲的護工一番,又裝作不經意的語氣詢問道:“怎麼在這裡舉行婚禮的一對新人,這麼低調?連親朋好友都沒請啊?”
“嗨。”護工感歎道:“也怪可憐的,這位阿姨兒子是出息了,可她隻有兩個月的生命了,這個兒媳婦是老太太看中的,兒子并不見得喜歡,也是為了滿足老太太的心願,所以才在這裡舉行個這麼低調的婚禮。”
許瑛:“......”
原來如此!
她将這則好消息告訴丈夫林志江以及女兒林汐月。
林汐月卻愈發嫉妒了:“沈湘竟然能獲得傅四少母親的喜愛?我一定要讓她死的很慘!”
說完,她掏出手機撥了一組号碼:“黑子,幫我處理一個女人,價格随你開!”